忽然前面的洞庭门台前显出一身影,是郑崇,看到这个外姓人,尹鹤大怒:“来人,杀了他!”
几名族子刚要上前,却听到郑崇沉声:“尹鹤,族长在后亭阁冥位室等着你!”
话落郑崇转身离去,而尹鹤等人直奔追去,殊不知在这空挡,尹奇等人已从偏厅小道赶了过来,重回自家的族氏人群。
后亭阁冥位室内,尹仲背对门厅,尹林朵雅和郑崇及其它十多名直系族子们位列两旁,只待尹鹤到来,身旁,一名族子喘息粗重,不由的生出满头汗水,见此,尹林朵雅低声安慰:“不怕,很快就结束了!”
族子点头,只是他有些恍惚的双目仍旧凸显出对尹鹤的畏惧,身为古术家族,血脉联系永远都是根基,可是眼下他们竟然在这危机时刻要相互拼斗,这种结果任哪一位族子都接受了,可又不得不接受。
“尹仲,你这个混账老儿,你把尹氏拖入劫难命途,你真该遭受五雷灭顶之灾…”
猛地一声大喝传来,在这冥位室内尤其刺耳,尹仲将手中的供香放置到香炉内,回身看去,尹鹤已经冲了进来,他双目布满血丝,血脉似乎在不断冲涌,与此同时,尹仲清楚的发现,尹鹤颈项处左右各有一条青色脉络,这模样绝对是中了噬心毒,有可能是那些邪人所为,也有可能是尹鹤无法控制自我的贪念私欲,在双子牙岭这气息冗杂之地受之影响造成,当然这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若尹鹤不醒悟退却,那他将亡于此地。
“尹鹤,你我兄弟几十年,现如今已然老迈,就算不生出这次劫难,我等还能熬多久?”
尹仲话落透漏着情分血脉,可是尹鹤已然混了头脑,在此期间,他身后那些受其蛊惑的族老不觉中已经后退一步,似乎对尹鹤身上散溢出的气息感到震惊,可是这一切尹鹤却浑然不知。
“主人,我们动手吧,已经一刻了!”
雨雾中,部众开口,傲世明眉宇微皱,身后,一名瘦高的部众拉下头罩,漏出苍白无神的面目。
“主人,噬心种毒已经到了发易时刻,恐怕那个老东西撑不了多久就会血脉张烈而死,我们该动手了,否则待西山侧的不明气息袭来,我们或许会有危险!”
“毒奴,你何时下的种毒?”傲世明浑然一惊,竟然不知此事!
“就在他与你相见谈起合作的条件时,他为人内敛,老谋深算,可就是私欲深重,凶心不减,这等人实在是试炼种毒的好躯壳,故而我便暗自下来种毒,以此激发他内心的邪**念!”
毒奴说完,不再言语,只是傲世明的内心却幡波动,片刻之后,傲世明沉声:“上避世阁,灭尹氏,杀毅者,夺法器!”
达曼镇郊,此时的达曼完全沉浸在浓浓的雨幕之中,上官季风看着昏暗无光的天际,在望向沙里路山方向,内心的忧虑升到极致,片刻之后,周无跑来:“阁主,大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命令离开!”
闻此,上官季风心中一松,只要上官沫离开,那事情就好办了,此番天际和那时有时无的气息威势使得上官季风心情激动的同时又蒙上一层畏惧之意,作为蛟龙魂的供奉门阁,他自然能够分辨出那威势中的异样,那是集山野生息的灵畜才得以释放出来,若真是一条渡劫的龙蛟之物,将其捕缚,贡献于自己的供奉残魂之灵,介时他必然可以在组织中得到至尊之位,再不济也能为上官沫谋下一个安稳的后半生,不至于像他这样一生为道途拼斗。
“告诉阁众,我们离开前往沙里路群山,务必再那气息消失前,找到它!”
“那毅潇臣呢?还有这异相凸显的那里古扎河呢?”周无发问,上官季风沉思片刻,眼下既然有灵息气晕释放出来,什么毅潇臣、河流异相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哪怕天崩地裂,他也要得到那渡劫的灵兽,只是上官季风不知,双子牙岭西山深潭中,那渡劫失败的根本不是什么灵兽,而是孽性冲天的山蟒,当初山蟒之所以渡劫失败,就是它修行脱离畜生道时杀孽过重,不少入山采药恶药农都被它为了人息魂魄而吞吃,眼下它藏于深潭,以双子牙岭的气晕风息和融生于此处的那里古扎冥河禁锢为基,日夜吮吸阴相之力,最终聚的溃烂的肉身之躯,只等天际擎天光柱散溢,它便再次渡劫飞升,化畜为灵。
“师傅,上官沫离开达曼,上官季风已经带人向沙里路群山前行!”
成飞回来,急声告知,玄承听了,眉目间透出一丝异样:“看来他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成易不明,接声发问。
“自天际乌红彰显征兆时,那上官季风必然发现其中的灵畜气息,他身为供奉残魂的门阁,绝对不会错过这百年不遇的渡劫之机,恐怕现在那个毅潇臣都不他心上了!”玄承话落,沉声道:“告知所有人,我们即可追着他的行迹前去,渡劫之机,化畜为灵,脱死入生,这不光是他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玄夜,等着父亲,我这就为你谋得生息之路!”
双之牙岭南侧的鬼嚎坡,殇婆婆一行人也已赶到,同行的三个汉字一身戎装立于殇婆婆身后,面对迷雾缭绕的鬼嚎坡,身后的一独眼汉子道:“殇尊,此番形势颇为难测!”
殇婆婆沙哑的笑起来,跟着她伸手撤去包裹在身上的宽大斗篷,让后右手掏出一瓷瓶,辅之黝黑的鬼符引息冥火,但见符火四溅笼罩全身,殇婆婆赫然变成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