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浪花之中,尹清、尹丹等人奋力浮游,可是四周除了落石,已然没有尹林朵雅的身影。
避世阁中,苍白冷硬的冰晶之内,尹奇的身躯在毒虫侵蚀下慢慢僵硬腐化,他的气息与心性也在消散,忽然一阵轻语袭来,尹奇茫然触动,那是尹林朵雅的声音,是他敬畏却又爱慕至今的人。
在此心绪之下,尹奇已然将死的心魂身躯骤然突破古术体魄的血脉式,随即一股强大的古术气息从心魂深处迸射出来,那层附着凝固在他身躯上的冰晶瞬间消散破碎。
“呼…”
尹奇从刚刚的死亡中回过生息,他看着身旁的尹氏前辈和子弟们,心中怒不可遏,当心底的那股血气冲涌上头时,尹奇发现自己浑身肤表血红不已,就像被血液浸透一般,当下他回身聚气,释力而为,在这股威势下,尹仲这些人身上的冰晶全都被震碎,连带那些毒虫也被驱散。
“轰隆…”雷鸣肆虐,寒风呼啸,尹奇看着眼前的惨景不知所措,当厅外的雷鸣之威冲破厅门涌进来后,尹奇看到,那远处的天际云尖竟然生出一道金光门厅,不等他回过神思,一缕灵识从脑海闪过,随后他听到尹仲这个本已没入死境的族长竟然再次回过一息生意。
“尹奇…快…去西山侧…尹林朵雅就在哪里…无论如何…要助尹林朵雅解开我尹氏的命途禁锢…”
深潭内,水流波动,越向深处,那股刺骨的冷意越发明显,毅潇臣虽有欲恶充体,妖灵护魂,可是比起这天地间的寒息之意,他竟然冷的僵硬,这时,一股莫名的水压从地泉中翻涌出来,毅潇臣直接被这水压掀的七荤八素,不知方向,混乱中,他抓到了什么,仅此瞬间,毅潇臣已然反应过来,他抓到的是人的手臂,盯着水压漩涡,毅潇臣奋力看去,恍惚有个人影在身前,如此必然是尹林朵雅。
当下毅潇臣奋力游动,向水面逃去,随着面前压力消散,刺冷的气息涌入口鼻,毅潇臣知道自己回到潭水水面了。
此刻,山蟒不再管毅潇臣这些人,它奋力游动身躯,虽然无脚无翅,但它却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在山涧云层中盘旋上升,每升一丝一毫,都会有一道淡蓝色的流光雷鸣从天际的云层中落下,不过这山蟒历经二次渡劫,自然有了躲避的方式。故而那威势震天的流光雷鸣大多擦着山蟒的磷甲落在两侧的山崖峭壁上。
“阿姐…”
这边尹清几人在找寻尹林朵雅无果情况下奋力游到青岩壁前,以岩壁上的松木藤枝来稳固自身,不成想片刻之后,毅潇臣拖着一人从水中出现,而那人就是沉入潭底的尹林朵雅,当下尹丹、尹清二人扑入水中,朝毅潇臣游来。
“呼…”
在山蟒拼进一切向天际金光门厅飞跃时,已然化妖躯的何伟同样拥有畜兽的心性,只见他怒视山蟒,攀在岩壁之上,看准山蟒蜿蜒身躯躲避流光雷鸣时,一个飞跃直扑上去,数寸长的利爪死死嵌入山蟒的磷甲,山蟒吃痛,顿时乱了自身,结果一道流光雷鸣不偏不倚,击在山蟒的颈项之处,直接打落它数片磷甲。
“嗷…”
山蟒嘶吼,风息冲涌将山涧内的气流给扰的混乱,无数的岩壁松木藤枝在这一瞬间乱飞如野,汪战和郑崇二人刚刚将自己攀附在一株藤蔓内,还未将毅潇臣他们从水中拉起,这风息冲来,直接把二人冲下岩壁。
“该死的畜生!”
尹清奋力游到毅潇臣身前,看到尹林朵雅那张泛着死人白光的面颊,当即怒吼,只是毅潇臣心里有感觉,尹林朵雅没有死,因为他仍旧可以感受尹林朵雅的生死格息。
当毅潇臣这些人在生死界限摇曳不定时,殇婆婆这个满身贪欲腐臭的老妖婆正在所处的位置做阵,她双目死死盯着天际的金光门厅,哪里代表着脱死入生的境域,也是山蟒化灵为龙的根源,当然她不可能化龙,她需要的是在山蟒步入门庭的那一瞬间,以邪术将山蟒脱死入生,凝聚汇成的灵兽心魂给收回来,如此她便可以用这天地间最为纯正的心魂灵兽之魄为自己续生,最起码百年内不用步入死亡。
不过殇婆婆还未做好阵式,只听何伟怒喝与山蟒交杂拼斗在一起,看到这里,殇婆婆竟然生出一个更恶毒的想法,何伟既然是命理中绝无仅有的三伤龙婴命劫之躯,以他当下化妖躯的状况,这个小子已然必死无疑,毕竟人就是人,不可能与山畜妖孽相斗,若是山蟒能够吞了何伟,将他身躯内的另一只渡劫失败的残息之力给融納,那么山蟒步入金光门庭时就是两只残魂命息,她若得到,那简直是人间没事。
想到这里,殇婆婆沙哑的阴笑不断传出,她枯干的老手快速从腰包内拿出一张刻有符印的木盘,木盘中央写有何伟的性命及所有状况,她划破之间,以五毒式招引血棘,随着木盘燃出乌黑的火焰,细眼看去,攀附在山蟒身躯上的何伟就像中了邪术一般,浑身黑气四溢,而这黑气就是残存交杂在他身躯内的渡劫失败的灵畜之息,而这正是最为引诱山蟒的力量。
本就被何伟搅扰,从空落下,还遭受一记流光雷鸣,山蟒已然不再直奔金光门庭,它回身扑来,势要把何伟吞入腹中,结果何伟黑气一散,更是挑起山蟒原始的兽性嗜血之意,何伟被挤压的人**念在这一刻几乎消失殆尽,红瞳之中,何伟盯着飞冲而来的山蟒头颅,嘶吼一声,双腿发力,跃了上去。
“小心!”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