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飞看看离官道不远了,刚要让大家继续前行,柳翠瑶提醒他换下身上染血的衣衫。
成飞这才注意到衣服上的血迹和尘土、松针,连忙取出了新衣服换上,“白松派的功法与众不同,护教白松也非常邪门,险些把我的小命留在了松林里。怎么样?柳大小姐,换上这身衣服好多了吧?”
柳翠瑶确定成飞身上没有伤才放了心,神色黯然,“公子还是别叫我大小姐了,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项昆安慰道:“大小姐莫要伤悲,有成公子相助,青林少爷也想必在药华宗活得好好的,柳府一定还会建起来的。”
成飞接口说:“其实我也算是无家可归之人。那就这样好了,我不叫你大小姐了,你和项昆也别叫我公子了,就像我和韩宝一样,互相称呼姓名,别让我觉得无家可归之人连几个朋友都没有。”
项昆连称不敢,最后他们商定没有外人的时候,四个人互称姓名。有外人的时候,仍然以成飞为尊,三个人继续扮护卫。
成飞他们来到了树林边上,官道对面是一处照州著名的海边景点,有几辆马车停在了路边。
看马车的样子和旁边赶车人的打扮就知道,这都是达官贵人家的私有财产,成飞觉得不得不破费了。
他掏出了五百两银票给韩宝,告诉他好好耍耍嘴皮子,随便买下哪辆马车来,连车夫一起雇半天。一定不要表现得太着急,更不要让对方怀疑是用来潜逃。
柳翠瑶一看那些银票,“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要是舍得这么花钱,人家不怀疑才怪!”
韩宝解释说:“你仔细看看那些马车的装饰物,相当的精致,只怕里面也有些奢华,而且人家还不一定割爱,只怕三百两银子之内没指望。是吧,成飞?”
成飞点点头,催促韩宝快去。
项昆插口说:“车夫就不用雇了,我驾车的手艺还说得过去,而且什么样的马也不敢冲我尥蹶子。”
成飞看他说的挺认真,就让他一起过去。
成飞和柳翠瑶是不适合露面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就又有麻烦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项昆就把车赶了过来,成飞、小金、柳翠瑶赶紧上了车。
韩宝胖乎乎的身体像堵墙似的蹲在车厢的中间,笑嘻嘻地问道:“你们猜,我们碰到谁了?”
成飞和柳翠瑶对看了一眼,这上哪儿猜去!
韩宝往旁边一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一边喊着成公子,一边扑了过来。
成飞身不由己地喊出声来:“储锋!”
韩宝一边坐下一边说:“这小家伙还真是吃了不少苦,离开了侠隐镇以后,就跑来投奔亲戚了。没想到那个亲戚半个月后在海边醉酒淹死了,他只能靠着迷糊的儿时记忆继续寻找另一个少有往来的亲戚,几乎走遍了照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却一直没有结果。今天恰好被咱们遇到了,好家伙,刚才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我这才把他带了上来。”
此刻的储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成飞和柳翠瑶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
项昆忽然减了速,敲了两下车厢,“公子,前面路口有封道的,像是白松派的人,怎样才好。”
成飞挑开前面的布帘看了看,“没关系,这几个人不可能认识我,你就告诉他们符华宗的客座长老在车上,他们不信的话,我就把信物交给你拿给他们看。”
有符华宗的信物在,这一关很轻松地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白松派关卡和照州官军的关卡都轻松闯过。
当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铁鱼帮的快船时,却被尾追而来的照州官军团团拦住了。
当先一人勒马说道:“在下是照州节度使麾下,右军第一将的正将强少亨,敢问此车从何而来?”
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成飞放下心来,掀开后面的布帘跳下车去,手中托着虎鱼符,“墨州防御使麾下,左军副统制成飞,敢问强将军何有此问?”
强少亨一听对方比自己的官职高,急忙下马行礼,“不知统制大人在车中,惊扰了统制大人,尚祈恕罪。只因末将和这马车的主人有一面之缘,却不认得这驾车之人,担心马车的主人遭了意外,这才追上来拦车询问。”
“原来如此,不知者不怪,强将军免礼。”
成飞话一落音就指了一下铁鱼帮的快船,“我们想搭那艘船南下,因为贪恋海边美景,险些误了时辰。担心船家等不及,这才就近买了一辆马车匆匆赶来。”
强少亨又瞥了一眼虎鱼符,不像是作假的,却疑惑道:“适才问守关卡的队将,听闻车上是符华宗的客座长老……”
成飞面不改色,冲着车厢喊道:“韩长老,强将军想见见你。”
韩宝模仿起了荡气境强者的气势,“好大的官威!想见就过来进见吧,还要本长老下去见他不成?”
强少亨一听韩宝的话里有怒意,连称不敢,赶紧让手下们散在两边。
成飞装作无奈的样子,“没办法,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脾气,不像咱们军旅之人这般豪爽。对了,强将军,今日为何这般盘查?”
“不知从哪里来的高手,先是杀了白松派外门长老臧倾午的妻儿,又独闯白松派,杀了臧倾午、掳走了八长老的真传弟子,闹得人心惶惶。”
成飞和他闲聊了几句后,告辞上车。强少亨也圈马返回。
等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了,柳翠瑶才压抑不住兴奋地问成飞:“你把臧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