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的房间里很简单,一个旧衣柜、一张旧床、一把还算宽大的旧椅子和一张很长的旧书桌,书桌上整齐的堆着两摞旧书,还有文房四宝及一盏油灯。
将卓然扶上床躺好,卓母帮他盖上被子后对我说道:“白姑娘,我去城中请大夫,然儿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了。”
我点头:“大娘你就放心去吧!”
“那就拜托了!”卓母说完急匆匆地出了门。
“唉~”看着发着高烧的卓然我叹了口气,然后到厨房拿来一盆清水拧了毛巾替他敷在额上。
就在我的手刚要缩回时,卓然突然抬起双手将我的一只手紧紧的拽在了他的手中,我吓了一跳,想要挣脱时却听早已烧的神志不清的他嘴里喊着:“秀秀,你别走……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等我……你等着我……”说到这,他的手一松落回到床上。
“他不会……”我担心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刚才只是在说胡话。
好一会,卓母带着一个胡须飘然的中年大夫回来了。大夫放下手中的医药箱就坐到床边上给卓然把起了脉。
“大夫,我儿子是怎么了?”卓母焦急的问道。
“另郎体内邪火淤积,乃是未能及时泄出才致发烧,并无大碍。我先给扎几针,大概明早便能醒来了。”大夫说着话,走到书桌边从随身的医药箱里取出纸笔,研了墨,写了副药方交给卓母,又取出银针扎了卓然身上的几处穴道,这才又说道:“按我开的药方抓三帖药,每日一帖,早晚各煎一次内服,三日后若不痊愈再来找我。”
“谢谢你啊大夫。”卓母付了钱,送大夫出门之际顺便去抓药了。
我在床边坐了下来!开始思索着一件事:卓然的前两世都曾救过我性命,既然现在遇到了他,我也得把这恩情给还清了。可是该怎么还呢?我能帮他做些什么?按照这古人的习俗来……要不给他做个侍奉终身的丫鬟?似乎有些怪异,在他眼里那天我有救他,他会觉得是欠我一个人情,再给他当丫鬟,他说不定会觉得我在打什么主意。想给他些金钱,我又没有……
最后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再看看吧!
卓母回来后给卓然煎了药喂下去,然而,直到第二天上午他还是没醒过来,焦急的卓母再次将大夫请了来。
大夫替卓然把了脉,翻看了眼睛,查看了舌苔,却是面露疑惑之色,摇头道:“另郎脉相平稳,气色温润……这病应该是好了的,也该醒了啊?”
卓母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怎么会这样呢?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这情况少见,我也无能为力啊,只能等他自己醒来,或另请高明了。”大夫叹着气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儿啊,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跟娘说啊……”卓母哭着对床上一动不动的卓然说。
“可能是何郁秀的死打击到了他吧!”我说道。
“秀秀死了?”卓母惊讶道。
我点头:“她是因为不想另嫁他人,怕辜负你儿子才自尽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说着,卓母哭的更厉害了。
“唉~”看着昏迷不醒的卓然我叹了口气,看来只好我出手了,想了想,只有让秀秀复活了,否则治标不治本也没什么用。
“大娘,您别太难过,您先去休息会,卓然我来照顾。”我劝卓母离开。
卓母擦了把眼泪,说:“白姑娘,你聪明伶俐,你帮我劝劝我儿,让他醒过来吧。我去另外请大夫过来瞧瞧。”
“好!那您小心点。”等卓母出了门,我把门关好,将屋里唯一的那张大椅子搬到床头盘腿坐下。
捏了个诀,我将自己的元神脱离肉身一路飞向鬼门关。
鬼门关并非是道门,而是一道阴阳结界,只有死了的人的魂魄才能进去。当然,神、魔、妖例外。
过了鬼门关就是生长着彼岸花的黄泉路了。火红的彼岸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一道风景,它就像是一条艳丽的红地毯,一条直铺到幽冥之狱的红地毯。
未作停留,我跟着黄泉路飞掠而去。一路上到处可见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他们弥留在这等待阳寿尽了后再去地府报到。我飞身往阎罗殿寻去,一边极目四眺,终于在阎罗殿门口看到被黑白无常押解着即将往殿内去的秀秀的魂魄。
“等一下!”我放声大喊,黑白无常和秀秀及一众站岗的鬼差全都向我看来。
我在他们面前落下指着秀秀的魂魄说:“她不能跟你们进去,她还不能死!”
“哪来的小妖,好大的胆子,地府都敢闯,我看你是想魂飞烟灭了。”穿着一身黑的黑无常拿手中的铁链指着我喝道。
“这女的不能就这样死了。”我再次说道。
“这事不是你说了算,来啊,将她给我拿下!”一身白的白无常挥着手里的法杖对身边的鬼差下了命令。
“好嘞,上,哦呜……”一众鬼差鬼叫着手执钢叉向我围拢了来。
“哼,就你们也想拿下我。”我冷哼了声,解下霞绫蓄满了真气扫向他们。
看似软绵的霞绫在我的击出下,力道自然不小,一时“哎哟哟……”呼声中,众鬼差被我击倒在地。可他们毕竟不是人,挨一下打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立马就全部起来了,随后就有几个鬼差跃起,手中的钢叉直奔我而来。
“还来!”正想再次出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眼角瞥见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