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双腿因恐惧而本能地颤抖,双腿好像长在了地上一样,完全动不了。我一拳打在腿上,“马丹,快给我动啊,平时养你这么久,现在给劳资不争气?”
我扶着桌子一步步走到班级门口,脑子突然一闪过沈秋怡的身影,不对啊,以他们的身手应该可以阻止那五个人的吧,为什么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及时出现,那么丁正和那些无辜的同学也就不会出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楼梯旁的,双腿完全感觉不到知觉了,仿佛就不是自己的一般。
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两只脚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直接坐在了楼梯上。双手紧紧抱着这膝盖,我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我在害怕,害怕外面五个黑衣人的恐怖手段。同时我又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现在连走路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好恨,我好恨,为什么自己连丁正的死活的不敢去看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没用!为什么那么废柴!
泪,一点一滴地从眼中流淌出来,划过脸庞滴落在我的嘴中,好咸,好苦,我有多久没有尝过泪水的味道了?似乎在父母走后的那一次,我也仅仅哭过一次吧。
往昔的点点滴滴回忆在脑海中。
丁正,“晓仁啊,如果你爸妈以后回来你打算怎么报复他们?”
我,“当然是离家出走啊,难道就允许他们丢下我一个人还不准我离家出走吗?”
丁正,“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啊,你离家出走一定要带上我。”
我,“你不怕被你爸妈打屁股?”
丁正,“怕,当然怕,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好,那时候我们就一起离家出走。”
十岁时,两个幼小的身影对拳相击,许下了对彼此的承诺。
十二那年,我打碎了丁正家的一个价值上万的古董花瓶,那是伯父最喜欢的一个花瓶,那天,伯父大发雷霆我没有勇气说是自己做的。是丁正,他顶着伯父的怒火帮我扛下了这个锅,还记得那次伯父那厚重的手掌打在丁正屁股上的阵阵响声,还记得那次丁正被打时的哀嚎声,还记得那次丁正整整一个月都没能下床。
还记得那一次,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帮着我抗下那个本不属于他的错误。
他仍旧是那句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那是父母走后我第一次的哭泣。
从小到大,丁正都像哥哥一般照顾着我,这次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去找他。因为我的懦弱,让他一次次帮我收拾烂摊子,因为我的懦弱,我不知道丁正的生死,因为我的懦弱,我不敢去看一眼丁正。
不行,我必须去找到他,十几年来,我一次谢谢都没有跟丁正说过。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他对说那句永远哽咽在嘴里的那两个字,“谢谢。”
哪怕,哪怕等待着我的会是刀山火海。
我走出教学楼,远远一辆大奔停在校门口,两男两女正与那五名黑衣人对视着。
亲人啊!总算是找到组织了,那四人正是周亮,上官付,沈秋怡,苏琴,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