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在场的人说:“大家退后一些,等一会儿你们就都明白了。”
我让老严的媳妇将锅中的酸辣汤再烧热,又叮嘱她在汤里放些油腻的生肉,这一烧起来,浓浓的肉香味在小小的厨房之中弥漫开来。
欧阳德元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大家看到我的动作,下意识都纷纷后退。
他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我和欧阳德元屏息凝视着那杂乱的柴火堆。
厨房中安静地听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一会儿,只见柴火堆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什么,可大家都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上面。
突然,一个红火的小蛇探出了头,它尖尖的脑袋上有着狡诈的小眼睛,黑色的信子又长又细,吞吐之间让大家觉得胆寒。
几个胆小的女人吓得差点叫出来,村长连忙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只见那条赤练蛇似乎很享受空气中的肉香气,它摇头晃脑地朝着灶台上的横梁游去。
正好游到了大锅的上面,然后探出头来对着酸辣汤直流口水,大家亲眼看到一滴一滴的蛇毒从横梁上滴进了肉汤里。
这时候一切的谜团,全部都解开了。
我对着大家说:“这种红色的小蛇是剧毒的赤练蛇,它平时生活在深山之中,一定是老严上山砍柴的时候,没有注意,将它和柴火一起带回了家。赤练蛇贪吃,遇到肉食就会流口水,它口水中的蛇毒意外滴进了这汤里,这才会发生之前老严喝了酸辣汤中毒身亡的事情。”
老严媳妇知道自己身上的冤屈终于洗脱了。
她哭着拉住我的手说:“姑娘,要不是你帮我,我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谢谢你们。”
乔村长见此事大家都已经明了,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都明白了。大家都回去吧。一会儿我叫村里的捕蛇人都抓了这赤练蛇,老严媳妇再好好安葬了老严,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日后大家砍柴的时候都小心注意别把蛇带回家就是了。”
村长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唏嘘几声。各自回去了。
我和欧阳德元正要离开。却被村长拦住了。
他满脸不好意思地说:“两位真是帮了我们大帮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再强留你们,可……可我真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村长。我们还要赶路……这……”我有些不高兴了,这村长是怎么回事啊,帮了一个忙还不让人走了?
只见村长撩起袍子就朝我们跪了下来。
嘿,这可真是有样学样啊,老严媳妇就是这样把我们留下来的,村长现在也学会这一招了是吧?
欧阳德元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将他扶起说道:“唉,有事您就说吧,能不能帮得上,还是未知数呢。”
村长一脸欣喜地说:“行,行,两位请到我家坐坐,请随我来。”
一路上乔村长告诉我们一个事情。
原来乔村长半年前曾经出了一趟远门做生意,家中唯有现任妻子元氏和前妻所生的六岁女儿丫丫。
按乔村长所说他出远门之前,他的女儿丫丫是个性格活泼开朗,能说会道的伶俐孩子,可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这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他可爱活泼的女儿小丫丫突然成了一个哑巴,而且不爱理人,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发呆,再也没有了以前活泼的样子。
乔村长也请了不少大夫,给她喝了很多药,可不止没有效果,丫丫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差,最近一段时候已经卧床不起了。
看到她瘦弱的小女儿痛苦地挣扎在床上,乔村长的心里又犹如刀割。
当年他的前妻也是重病离世,她临死之前一再嘱咐他,让他好生照顾好女儿丫丫,可如今丫丫已经病入膏肓,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将来九泉之下,还哪有脸见妻子啊。
听着乔村长的话,我和欧阳德元对视一眼,直觉告诉我们,这事情另有蹊跷。
我们来到他的家中,发现他的妻子元氏正在给丫丫熬药,我路过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倒在路边的药渣。
然后跟着乔村长径直走去丫丫所在的小房间。
来到房间以后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和霉臭,我连忙打开房间的窗户说道:“房间里面这么臭怎么不透透风呢?”
乔村长连忙说:“我妻子说怕丫丫吹了风身子就更难受了,所以很少打开窗户。”
欧阳德元走近丫丫的小床,看到脸颊凹陷,身子幼弱的丫丫比同龄的孩子瘦小了很多。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和欧阳德元,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我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安慰她说:“丫丫乖,我们不是坏人哦,是你爹的朋友,特地来给你看病的。”
我还拿了一个甜甜的小橘子给她,她接过小橘子笑得非常开心。
唉,真是个可怜的娃儿,受了那么多苦,却依然能对陌生人微笑。
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就开始帮她把脉。
她的脉象非常紊乱,这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面无表情地缩回手,帮丫丫把被子拉高一点,小声说道:“丫丫乖,我们和你爹爹有点事情要商量,等一会儿再来看你。”
小丫丫点点头,一双小手不停地抚摸着手中的小橘子,好像对它爱不释手。
我朝乔村长使了一个眼色,他有些不太明白,欧阳德元二话不说将他拉出了房间。
房门一关,我就瞪着乔村长说:“你是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