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摇头。
安德鲁咕哝一声:“好吧。”
卡特在青年的对面坐下来,眼神凌厉了几分。他那双灰色的眼珠子正牢牢盯着面前的人。
“席先生,请你过来,为了调查一场案子,也许有些冒昧,但是希望你能配合。”
青年点了下头。
“四月十号晚上7-10点,你在哪?”
“店里。”
“有人证吗?”
“没有,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没有客人上门。”
“你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我姑妈的生日,我打了电话过去。”
“姑妈?据我所知,席先生的父母都是独生子。”
“那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小时候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随后,青年报出了他姑妈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安德鲁立刻记了起来。
卡特点了下头,把放在手下的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青年的面前。
“照片上的人你看过吗?”
照片上的是个中年男子,体型偏胖,秃头,拍照的地方似乎是一个会议上。男人面前有很多只话筒,他正在笑,眼里散发着自信。
“看过,在电视上,他死了。”
青年的话让卡特顿了下。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青年已经把视线收了回来,“我有看报纸,记者写得很吓人。”
的确很吓人。
什么情杀凶杀什么字眼不堪更引大众注意就往上面用。
甚至有写这个受害者是因为和在酒店的妓.女因为嫖资问题被狠心杀害。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个“疑似”就可以把一个人的名声毁得干干净净。
卡特调整了下坐姿。
“照片上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青年摇摇头,“不太清楚,似乎是个很有名气的人。”
“他是巴特·朗曼,是位有名女权运动者,在上周六也就是四月十号的晚上被人发现死在酒店的浴缸里,死因不明,暂时怀疑为他杀。”
卡特在说这段话时,一直在观察对面人的反应,可惜的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从文件夹里又拿出几张照片,一一摆在青年面前。
“这几个人见过吗?”
青年认真地一一看过,随后看着卡特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人失踪了。”卡特指着第一张照片,上面是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她是一个公司的财务经理,今年刚升职,在三个月前,在回家的路上失踪。第二个是个女高中生,两个月前在咖啡店和朋友聚会聊天,中途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失踪。而这个人……”
他的手指挪到第三张照片上,照片上依旧是个女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她是位家庭主妇,有三个孩子,她失踪了一个月。这三个人失踪的时间分别隔了一个月。”
“难怪。”
青年声音很轻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难怪?”
青年的视线还放在那照片上,“她们都来过我的木偶店,订过木偶,可是交了订金后,一直没有来取。”
“她们为什么会来你的店?”
卡特的话让青年抬起了头,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极其平静,“卡特警官,你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咖啡店老板他的顾客为什么会来他的店买咖啡。”
青年说的语气平静,但话却犀利,安德鲁把手握拳,努力遮住嘴边的笑。
卡特白了眼旁边安德鲁。
“可是这三个人都失踪了。”
“可是我的店有很多客人,不是每个客人都失踪。”
眼前的青年并不好对付。
卡特这样想,随后他就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在青年面前。
青年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脸。他似乎对照片上的景象极为不适,甚至拿出一瓶药。
他将药瓶盖扭开,倒了一粒白色的药片放在手心里。
“这是什么药?”卡特问。
“医生开的,我心脏有点问题。”他仰头把药片给吞了,从他略蹙了下眉来看,虽然他很快就松开,这个药应该很苦。
安德鲁在旁边开口了,“可以给我看看吗?”他朝青年伸出了手。
青年把药瓶放在安德鲁手心。
安德鲁接过后,看了下药瓶,便把药的名字给记了下来,重新还给了青年。青年这才把药收起来,他的视线不再往桌上上的照片上看。
卡特一直盯着青年看,“你很不适?”
“有一点,自我父母过世后,就不能看这种东西了。”
照片上是朗曼死时的照片,他穿着浴衣躺在全是水的浴缸里,他的五官全在流血,而他腹部则插了一把刀,他的手正放在那把刀的旁边。
“据我们所知,他上上周在你店里为他女儿订过木偶,是电话订的,用的是他女儿的名字,贝丝·朗曼。”
“是有这样的一个订单,我在上周四已经按给的地址寄过去了,对方付清全款了,但我没想到是这位朗曼先生订的。”
卡特又询问了几个问题,随后看了安德鲁一眼。安德鲁点点头,卡特才对青年说:“谢谢席先生配合调查,我送席先生离开吧。”
“没关系,卡特警长一定很忙,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还希望警长要早点破案。”
卡特把人送到门口,才看向安德鲁,“全部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待会就查证他的姑妈以及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