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
“老婆。”
阿郎和上官志喊着流下了眼泪。
此时,陪同上官志来医院的女管家走了过来。
“老爷,在乡下我有帮人接生过,要不我来试试。”
二人听着同时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女管家,女管家自信地点了点头,便撸起了衣袖。
阿郎看着,急忙拽着女管家来到了小兰面前。
“先救她。”
此时,上官志又把女管家拉了回来。
“她是我家的管家,当然先救我老婆。”
女管家被二人拉来拉去,此时,一旁的小兰抓了阿郎的手。
“阿郎,就先帮她接生吧!她羊水都破了,我还能坚持一会。”病床上的小兰吃力地说着,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柳茵。
“可是…”
小兰摇了摇头,此时,女管家急忙将开水壶塞到了上官志的手里。
“老爷,快去弄壶开水来。”
上官志听着急忙拿着开水壶跑了出去。
在一番努力过后,柳茵终于产下了一名女婴,眼前的女管家满头大汗。
“小兰,小兰…”一旁传来了阿郎的哭喊,眼前的小兰已经昏迷了过去。
女管家再次来到了小兰的病床前,在经过一番努力过后,小兰也产下了一名女婴,但是,小兰却因为难产失血过多而死。
明国1924年,春。
柳茵为回报小兰当年的礼让之恩,将自己的女儿取名为上官芷兰,上官,上官志的姓,兰为了祭奠小兰,阿郎则按小兰当时的遗愿将女儿取名为芝茵,茵,也是为了记住柳茵。
自从小兰死后,阿郎的生活变得更加落魄,每日靠着拉黄包车的钱,勉强地养活了芝茵,而自己总是靠着饮酒度日,这年,芷兰和芝茵正好六岁。
阿郎按照当时的约定,带着芝茵来上官志家一起庆贺生日。
生日宴会上,芝茵穿上了柳茵亲自为她购买的公主服,这是芝茵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穿上了没有破洞的衣服,芷兰的装扮和芝茵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的豪宅,再看着芝茵脸上洋溢的笑容,阿郎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将自己的女儿芝茵送给上官家,因为她不想再让芝茵跟着她,每天过着鸡狗不如的生活,他得为芝茵的未来着想。
上官志和柳茵知道对不起眼前的阿郎,如若不是当时小兰的礼让,或许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柳茵而是小兰,而阿郎的生活也不会变成像今天这样,二人想着,便请了当时清心女子中学的校长当二人的鉴证人。
芝茵和芷兰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结为了永世老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民国1936年,日本侵华战争已经打响,上海岌岌可危。
上海清心女子中学。
此时的芝茵和芷兰已经十八岁,二人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芝茵和芷兰参加了青年学者救国同盟会,当时的二人正一股热情地涌入救国学者的行列。
上官公馆。
此时的上官志和柳茵已步入中年,看着膝下的两个女儿终于年满十八,二人悄悄地打开了当年的女书,并按照女书上的约定,将她们的亲生女儿芷兰送到阿郎家中,并且为她招驸马,一面又为阿郎的女人芝茵介绍对象。
从芝茵被送到上官志家中之后,芝茵便和芷兰生活在了一起,睡觉、上学、打扮、兴趣…等等,吃喝拉撒睡二人都在一起从未分离过,然而,芝茵的心里却从未忘记过自己曾经卑贱的身份,和她脑海里对父亲和家支离破碎的记忆,这些时时刻刻地警醒着她,同时也让她产生害怕,她害怕自己将来有一天又重新回到真正的家,害怕眼前这美好的一切都失去。
阿郎家原本是一个小院子,院内有着三个房间,自从小兰死后,阿郎成日饮酒为生,家财败尽,原本的小院用来抵押了酒钱,如今的阿郎居住在一间废弃的破庙中。
上官唐和柳茵下乡探望阿郎顺便为芷兰招驸马,看到流落破庙的阿郎,才得知他这些年的遭遇,为了报恩,同时也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的体面生活过的好些,二人出钱重新赎回了阿郎的小院,并且招到了以唱皮影为生的小伙子王郝。
该年三月三号。
一纸婚书签订了,芷兰不愿意遵从父母当年的约定,便和芝茵开始谋划去投军,谁料,芝茵的婆家家族显赫,自卑的她,终于被自尊心所打破,在约定的当日,芝茵出卖了她,芷兰被押上了去东郊平民区阿郎的家中,与唱皮影为生的小伙子王郝成亲。
得知女儿要回家的阿郎终于恢复了精神,和王郝两人将小院里里外外又精装修了一遍,并将印好的婚贴全部派了出去,此时的他正全心全意地等待着她这位有十二年未曾谋面的女儿。
该年3月六号,阿郎家中。
在炮竹声中,王郝牵着芷兰缓缓地走进了小院,一旁的伴娘芝茵望着眼前外的惊慌,甚至有种想要立刻逃走的感觉。
年迈的阿郎终于见到了自己别离十二年的女儿芝茵,他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芝茵他仿佛就像看见了当年的小兰,小兰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正朝着他走来。
看着女儿一身贵气,阿郎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的衣着,双手不停地擦着,正准备拥抱自己的女儿。
眼前的伴娘芝茵终于见到了当年的父亲,看着一旁老槐树下的秋千、屋内的小木马,脑海中那些破碎的回忆再次重组,眼前这位衣履阑珊的老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