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从冯蘅的墓室回来时,已是戌时三刻。
刚回房,外头便下起了雨,伴着雷鸣闪电,撕裂如墨夜色。
他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雨幕,连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衣袖也不自知。
黄药师不觉想到,霜儿最怕打雷,现下应该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吧。
正兀自出神,就瞧见雨幕里飞奔而来一个人影。
不用细看,他便知道,来人正是叶霜。
叶霜顺着窗口散出来的昏黄灯光,也早瞧见了立在窗边的黄药师。
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及至近前,看清了黄药师被灯光柔和了不少的脸,心已经定下大半。
叶霜懒得再绕到正门,直接从窗口跳了进去。
他浑身被雨浇了个透,动作间,甩了黄药师一身水。
黄药师也不闪不避,兀自站在那里,将叶霜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
叶霜甫一站定,甜甜腻腻的喊了一声爹,便亦步亦趋的往黄药师跟前儿凑,还亲昵的抱住了他一条手臂。
黄药师任他湿漉漉的半靠在自己身上,英挺的双眉不觉皱了起来,“又往千蛇洞去了?”
叶霜微微踮起脚,把下巴搁在黄药师肩上,笑嘻嘻道:“爹,您可真英明,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霜儿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黄药师斜睨他一眼,无奈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这份细微的宠溺,是连黄蓉都不曾得到过的。
黄药师低唤一声:“飞鸢。”
话音刚落,飞鸢已推门进来,恭谨道:“岛主,有何吩咐?”
黄药师道:“备浴。”
飞鸢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
黄药师拉着叶霜来到沧海馆,馆里的温泉池氤氲着稀薄的白气,热气扑面而来。
飞鸢正要上前伺候,却听黄药师道:“下去吧。”
飞鸢默默收了手,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黄药师信步来到叶霜面前,一件一件的脱他身上的湿衣服。
叶霜被温泉的热气一蒸,整个人都懒怠了,站也站不稳,索性闭上眼,偎进黄药师怀里去,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任他剥蛋壳似的剥自己的衣服。
白皙的身体逐渐暴露在空气里,叶霜觉得有点儿冷,伸手抱住黄药师的腰,一个劲儿往他胸膛里钻,跟膏药似的粘在他身上。
黄药师怕他着凉,也不脱自己的衣服了,直接揽上叶霜的腰将他打横抱起,径自走进温泉里。
身体被温热的泉水包裹,叶霜舒适的叹息一声。
黄药师把他搁在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歇息,这才腾出手来脱自己的衣服。
等到两人肌肤相亲,叶霜觉得黄药师的身体似乎比温泉水还要暖和一些,便又往后贴了贴,把头搁在他的肩窝里,脸贴上他的侧脸,亲昵的蹭了蹭。
黄药师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撒娇。
叶霜整个人都被泉水泡的酥了,靠在黄药师怀里昏昏欲睡。
热气蒸腾间,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叶霜正坐在黄药师腿间,黄药师的前方正对着叶霜的后方,只要再亲近一点,彼此最私密的部位就会相触。
叶霜昏沉沉的打着盹,对这一切若无所觉。
黄药师却清醒的很,体内热流涌动,疾速流窜,冲撞得他几欲发狂。
在失控之前,黄药师急忙催动内力,疏导体内乱窜的疾流,这才平复了气息。
可是,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却依旧蠢蠢欲动。
黄药师微微偏头,垂下眼,叶霜的嘴唇近在咫尺。
他的唇色本就生的漂亮,被热气一蒸,愈发明艳,仿佛用唇轻轻一嘬,就能挤出一口甜腻的蜜糖来。
黄药师喉结微动,头无意识的一点点低下来,呼出的气体也带了温度,全撒在叶霜□□在空气里的后颈上。
叶霜觉得痒,昏昏沉沉间,咯咯笑起来,歪头躲了躲,“爹,痒。”
最后那一个“痒”字,带了婉转的尾音,满满都是撒娇的味道,悠悠飘进黄药师的耳朵里,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黄药师顿时僵住,坐成了一尊雕像。
叶霜浑浑沌沌的,根本没有察觉黄药师的异样。
他们已经很久不曾享受过如此亲密无间的父子时光。
温暖的泉水,坚实的怀抱,缠绕的呼吸,就连外头的风雨声也不那么招人烦,滴滴答答的落在心上,让他变得湿热而柔软。
这样的亲密无间,于叶霜而言是享受,对黄药师却是煎熬。
冰火两重天的双重煎熬。
可纵然煎熬痛苦,黄药师却不能说服自己停下来。
因为在这煎熬和痛苦的夹缝里,生长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蚀骨的欢愉滋味。
这份难言的欢愉又催生出一种强大而持久的动力来,让他沉寂了几十年的心重新开始悸动。
黄药师在苦痛和欢乐里阖上眼。
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冶艳的画面。
叶霜转过身,笑着拥住他,修长的双腿盘上他的腰,柔软滑腻的双唇在他脖颈上游走
黄药师霍然睁开眼。
叶霜依旧静静地靠在他肩头,似乎是睡着了,白皙的皮肤被泉水蒸成了粉色,艳丽的像一只水妖。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气息再次紊乱,纵使用内力压制,那个地方却还是起了明显的变化。
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但他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心里的魔障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