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这几人踏空疾行,来的极快,转眼已到眼前。
方易寒声道:“臭小子,上次在燕子楼就差点着了你的道,这次定要割下你的舌头下酒,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如何胡说八道。”说话间凌空飞跃,昆吾刀戗然出鞘,寒芒狂卷。
这一招事出突然,方易又含恨而发,动作快如闪电,周围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沈九峰几人面色大变,想要出手已然不及。苏青青心中一紧,失声道:“赵公子小心!”
赵冰珏心中一凛,暗忖道:“他奶奶的,老子还没动手,你却恶人先告状。”扬声笑道:“两个孙儿既然一同来了,为何只有你一人上前行礼?另一个忒也不孝!”有意无意的斜眼看向一旁面色阴沉的天苏,左手一震,青琅剑碧光曳舞,气浪翻涌,迎着漫天寒芒,激爆轰响。
倘若是几日前在燕子楼中,这一招赵冰珏必然无法躲开,更无反手之力。但这几****际遇非凡,内力浑厚无匹,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当下避也不避,扬剑反撩,空中劲力两相交涌,碧光层层激上,瞬间破开寒芒,方易惊愕失色,忙不迭向旁闪避。
那日在燕子楼中,赵冰珏装傻充愣,随口胡诌戏骗洛灵仙子几人,方易更是信以为真,吓的提心吊胆,险些方寸大乱。后来知道上当,气的七窍生烟,早已对赵冰珏怀恨在心,而后又一招大败于火赤炎,更是视之为奇耻大辱。在他心中,这一切皆由这个狡诈无耻的小子所起,所以方才甫一见到赵冰珏,登时怒不可遏,想也不想的便电冲而来,意图一举捉了这小子,一雪前耻。可谁知那日还平淡无奇、毫无内力的小子,突然之间真气竟然变的这般强猛,又惊又惧,脑中念头飞闪,难不成那日也是这小子故意示弱,诓骗与我?若不然仅仅几天,他即便再天赋异禀,也断不可能进步如此神速!越想越觉可能,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怯意,气势顿时大馁。
赵冰珏哈哈一笑道:“乖孙儿,这见面礼还没送出就要走了么?”青琅剑疾疾连刺,数道青光接二连三激射而出,分别撞向方易的双臂、右腕和双腿的几处大穴。
方易大骇,见赵冰珏认穴手法如此之准,惧意更盛,更加笃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下意识抽身急退。就在此时,突觉眼前一花,胸口剧痛,忍不住呻吟出声,浑身再无半点力气,又惊又骇,委顿的朝下跌落。耳听一声大笑,这才回过神来,却见自己领子一紧,竟被赵冰珏一把拎起,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原来刚才那几道剑影竟是虚招,意在出其不意,控制于我。羞怒、惊愕、激愤种种情绪登时涌向心头,方易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只在瞬息之间,当众人反应过来之时,方易早已像烂泥一般瘫在地上,脖颈间寒光闪烁,架着一把青色长剑,而握剑的赵冰珏正自大笑。
天苏几人脸色陡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他们本以为以方易的手段,捉住赵冰珏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所以均未出手相助。可谁知风云突变,咄咄相逼的方易反而瞬间失手被擒,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天苏暗忖道:“这小子当真邪门的紧,那日在临水阁,所有人都中了子母香,唯独他相安无事,真乃怪事!莫不是这小子会使什么妖法?”
其实以方易的修为武功,虽然内力未必及得上赵冰珏,但也绝不至于一招落败。赵冰珏真气虽强,但毕竟时日尚短,运用的也颇为生涩,迎敌招式更是寥寥。然而方易先入为主,小觑赵冰珏,笃定他没有修为,自信满满,所以甫一交手,这才大吃一惊,措手不及。当时心慌意乱,气势受挫,以至于一招受制。倘若他不托大,二人均全力以赴,孰胜孰败其实犹未可知。
青龙州众人为之一乱,桑康成惊叱道:“小子,快放开公子!”
奚祖和青木使也齐齐色变,二人合力震开函谷,朝下张望。
赤莲城中人听桑康成称此人为公子,登时猜出其身份,纷纷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方元敖的狗儿子,难怪这般不济。”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小子上来就偷施暗算,他老子能强到哪儿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住的大笑挖苦,望向方易的眼神更是不屑夹杂着愤恨。
方易自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人人视之为掌上明珠。所以他性子偏狭好胜,极好面子,何时受过这等恶气?此时羞恨交迸,怒极攻心,只觉嗓子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赵冰珏笑道:“方公子莫要着急,只要你乖乖道出事情原委,再让这些人统统撤出赤莲城,我保证不为难与你,你觉得如何?”
方易目光呆滞,对他的话犹如未闻。
赵冰珏啧啧叹道:“看来方公子心情不太好,不愿相告,实在可惜。”说话间似笑非笑的望向桑康成,道:“不如这样,桑法师你代方公子来说如何?身为青龙州魔法师,想必这些事情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桑康成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青龙州的仁义之师今日至此,荡灭逆贼,乃是顺天应命。一月之前,圣物琈玉琉璃珠便生出异象,昭告天下,尔等却仍然冥顽不灵,其罪当诛!”
赵冰珏笑道:“你说的天生异象,只是以讹传讹,有几人见过?说不一定只是你们设计好的罢了。”
桑康成微闭着眼,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你瞧瞧何为天意!”说话间嘴唇翕动,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