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嗓音穿透了这嘈杂的人群,令那名大叔一时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将手里的奶茶递女孩扶到不远处的座椅上休息。这下,围观的人倒是看明白了,小姑娘是身体不舒服啊。
望着女孩额头上做不得假的那层虚汗,与彻底暴露在灯光下的苍白面色,大叔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更加难看,憋了半天才嗫嚅道:
“女孩子家家,身体不好咋不说呢。”
闻声,薄锦辰没再与他辩驳。
莫说,女孩是身体状态不佳,就算真是蹲在公共区域玩手机,又与他人有什么关联呢?太多的人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肆意妄评他人,总喜欢拿自己的鞋子去量他人的脚,却不想想只要别人的言行选择没有伤害他,与他是连半毛钱干系都没有。
大叔灰溜溜地走了,人群也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散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闲,大家来到地铁站还是要上地铁的。
当然,薄锦辰也没注意到人群里,有人瞧见他站出来,眼睛一亮,迅速掏出了手机录像,而后又在人群的遮蔽下,暗暗走开。
“你还好吗?”
折身把女孩的吉他箱与音箱拿过来后,薄锦辰温声问道。
“是你?谢谢你,我没事。”
女孩眨巴下眼,轻声道。她已经认出来,薄锦辰是在地下通道一直听自己唱歌的人,但却似乎不知道他还是今年小有名气的新人演员。
在这亮堂的环境下,薄锦辰也真正看清了女孩,她的年龄并不大,应该才十五六岁,怪不得个子小小的,女孩的五官并没完全长开,脸颊处亦有几分婴儿肥,但她的眉眼却是好看极了,眉是弯弯的柳叶眉,眸子大且透亮,能从她眼底看清世界的倒影。
望着这极具中国古典秀美的面孔,薄锦辰心知,女孩长大后势必又是一位钟灵毓秀的佳人。
只是,小女孩不都是爱追星看剧的年纪吗?原本已经预设好女孩认出他后兴许吃惊,兴许的尖叫的心理准备,却在女孩的安静下荡然无存。
“我发过消息了,家里一会会过来接我。”
瞥见人群里冒出几名黑色西装的大汉,女孩又道。
“嗯,那就好。”
得知女孩已有安排,薄锦辰点了点头,没多作逗留。
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若不是今天与这女孩颇有缘分,依他的脾性,即使见了这道貌岸然欺压小女孩的行径,也未必会挺身而出。
就在薄锦辰上地铁离开后,女孩也在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搀扶下离开了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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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小小姐回来了。”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伯站在书桌面前,神色恭谨道。
这是一间占地面积颇大的书房,约有九十来平方,地上铺着洁白如玉的羊毛地毯,桌椅木架皆为黑胡桃木所制,天花顶上悬着十多盏小型卤素灯,既确保了室内充足的光线,也避免了人的眼睛受光线频闪伤害,言而总之,凡入目所及无不奢华典雅。
“九伯,她又犯病了?”
坐在书桌后原本处理文件的女人停下来手里的笔,蹙眉道。
女人的青丝被盘起,是时下颇为流行的花苞头,虽然端庄却并不显老气。她秀气的鼻梁上架了副小巧的金丝眼镜,五官虽然柔美,犹如古画中走出的仕女,但她的唇却抿成一道直线,显得极为严肃。
“是的。”
九伯点了点头,又道:
“在小小姐犯病的时候,出了点事,然后一名恰巧路过的先生帮了她。”
随即,他将女孩在地铁站遭遇的无端指责一一道来,与事实不差分毫,犹如亲眼所见。
“嗯,你继续。”
既然九伯说是恰巧,女人相信事情一定就是恰巧,而并非一场精心设计。只是看他手里还拿了个手机与一份文本资料,显然还有下文。
“不过帮小小姐的这位先生还是个艺人,被一个路人认出来还拍了视频,因为视频里有小小姐,保镖把手机截下来了。之后打开视频发现,这名艺人还是咱们唐氏今年签下的新人。”
九伯的神色依旧恭谨,显然他身前的手机就是路人拍了视频的那台,而文本资料则是关于薄锦辰的详细信息了。
“能被路人认出的新人?”
女人挑了挑眉,唐氏传媒今年的新签的艺人可不多,没有接过九伯手里的资料,她径直道:
“薄锦辰?”
“小姐好记性。”
闻言,九伯赞道。大小姐虽然是唐氏传媒的ceo,每天的工作都繁重得吓人,但公司上下的人却是记得极牢,不仅如此,她还能将上下人事尽数对号入座,这已经不再是勤勉二字所能解释的了,这是天赋!
轻轻笑了笑,女人,也就是唐家大小姐的唐素绾并没流露出多少得意来。
李凌雁当初汇报时,便说过,这个新人有九星级的潜力,再不济晋升到七星级也是妥妥的,七星级已经是一线明星的坎了,而之后的迅速发展,也说明了这位金牌经纪人的判断不假。之后,颜墨上交的工作报告里也说,今年年末的金镜奖里,薄锦辰定会有年度最佳新人的提名,如此,她稍有留心,也不足为奇。
“那是否要跟下面传句话,照顾下他?”
九伯问道。
“不用了,虽然是附带之举,但替他截下了视频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然,谁知道记者会怎么说他?既是偶然,他帮晴绾便无所图,我们已经在私下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就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