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她强忍剧痛一瘸一拐刚走出别院,炽热的气息开始侵袭着她的后背,身后,火光冲天,焦糊的味道里还混有淡淡的酒香。
“虽然我应该感谢你方才救了我,但我想,或许你更应该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
庄芷萱不傻,至少她知道方才之所以遭遇到那般危急的局面,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将她带到了这里。
咔!
拉开货车尾箱的铁门,货车司机从里面拖出来三四个麻布袋,扔到地上,溅起来不少尘土。
“她们,都是庄芷萱。”
货车司机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张了张嘴淡淡道。
“她们?她们是假的!”
依稀捕捉到了什么,庄芷萱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麻布袋,低声道:
“你把她们都杀了。”
“不,至少在这一分钟,她们还没有死。”
解开其中一个麻布袋,庄芷萱看到一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容颜,而本该娇嫩的肌肤上,鲜血淋漓,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不过,地上并没有一滴血迹,因为有人拿保鲜膜将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准确来说,她脖子以下的身体,被人剥了皮。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眼前残忍地景象,深深刺激到了庄芷萱的神经,尤其,这女子长着一张和自己一般模样的面孔,更是分外诡异、阴冷。
“审问。”
货车司机的解释很简短,但看他依旧平静的神色,庄芷萱知道,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心如铁石,冰冷,而不带有一丝人情味。
“你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了吗?”
庄芷萱的牙齿上下打颤,身体里阵阵反胃,内心涌起了几分愤怒。
“一分钟前,得到了。”
大概是听到了货车司机的话,麻布袋中已经麻木的女人,居然努力抬头望向庄芷萱,原先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哀色与乞求。
庄芷萱知道,这不是对于生的渴望,而是乞求她让她尽快死去,哪怕多活一分钟,对于这个女人也是一种酷刑。
“放过她们吧。”
庄芷萱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无异于临死前的宣判的话语。
“好。”
砰砰……
几声枪响过后,焦糊的空气里又混杂了几分火药味。庄芷萱看向表情始终冰冷平淡地货车司机,心底不仅没有释然,反而毛骨悚然,按货车司机对这个女人的折磨手段,另外几个袋子里的情形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却不料他下杀手居然如此直截了当!
残忍嗜血的男人,虽然恐怖,依然在人的范围,依然会有yù_wàng,比如说对鲜血的追求,但货车司机的干脆,却如同冰冷地机器执行命令,彻底泯灭了人性。
“他是谁?”
强压着心头对于面前人形杀戮机器的惊俱,庄芷萱看向身后的火光,冷声道。
“你的任务目标。”
“不,我的任务目标是你,不对,你是说,他就是杀死零的人?或者,他来自那个杀死零的势力?”
庄芷萱的确不笨,很快就拟清了敌我关系。
“那为什么会有她们假扮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杜鹃鸟。”
“将自己的鸟卵放在其他鸟儿的巢内,并吃掉原先的鸟卵,让鸟巢原先的主人替它养护自己的孩子?”
“不错,杀掉我,他就是新的零,而她们当中的某一个,将会取代你。所以,你很幸运,没有被他们提前解决掉。”
货车司机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冰冷,庄芷萱的背后却渗出缕缕寒意。
幸运?什么是幸运?避开敌人的杀招,却对自己人自投罗网吗?
审问的事情很明显,就是这个别院的位置,既然知道了答案,为什么先前不杀死这几个女人,反而一直留到现在?剥去了那个女人的浑身皮肤,却独独留下脖子与脸的完好?
答案很简单……诱饵,引蛇出洞!
她们是他手里的诱饵,她,同样也是。
“你敢不敢告诉我留着她们的原因!”
按捺着满心愤怒,庄芷萱深吸了口气,低声喝道。
“留着她们的原因,你已经猜到了,我需要足够的时间除去他在周边留的后手,庄芷萱,是最好的人选。”
货车司机,不,现在或许可以直接称呼他为零,零冷峻的脸上依旧平静,语气也依旧淡然。
“无论真假!”
“对,无论真假。”
“那你知不知道,假使那个人没有甩开我再掏枪,而是直接开枪,我就已经死了!”
庄芷萱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过去的教育告诉她,特工组的合作就如战场上的战友,同伴是生死之交,是能够托付后背的对象,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分明是利用同伴的生命去赢取自己的勋章,毫无人性可言!
“废物利用。”
冷冷说完这四个字,零快步上了货车。
“该走了。”
废物利用?是啊,在他看来,拿已经审问完毕的她们作为诱饵,是废物利用;拿他以为早已死在敌人的暗害下的她作为诱饵,同样是废物利用。两者,没有任何的不同。
听到零口里的该走了,想到今后两人要展开的漫长合作之路,庄芷萱的心如堕冰窖,车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森冷可怖!在他的眼里,她这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过是一件随用随弃的物品罢了。
……
嘶!
会所里每个看完试镜的人都不禁倒吸口凉气。
倘若向南的演绎是崩剧,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