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昏睡中,韩立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自己踏在一个朝外泛着灰色线芒的土地上,天空上诡异的有着九个太阳,但那太阳却不是普通的赤红色,而是诡异的墨黑色,更加奇怪的是周围的温度也不是很热,好像有一道屏障将那极高的热量给阻绝了开来。
心中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呼唤,呐喊,让韩立向前走,好似是要去让自己追逐找寻些什么……
每一步踏出,都好似双腿上灌了铅一般,重力比之往常要大了十多倍,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愈发稀薄,就连呼吸,也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周围茫茫一片,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参照物,汗流浃背,在走了百余步后,遥远的空地上,陡然出现一道七彩光华,直接天际!
天空中也出现了愈来愈多的人影,有的踏空而来,头戴高冠,身着墨袍,每一步踏出,身子便陡然出现在数千米开外,好似瞬移一般;有的斜坐在一个枣红色的酒葫芦上,那葫芦下有点点金色的祥云托着,速度转瞬千米,其上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一号的酒葫芦,畅快的喝着酒,醉眼迷离;有的坐着一头体型庞大,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甲的巨龙,有的开着一头巨大的黑铁铸就的机关鸟,也是从地上一跃百米,急速的向前冲刺……
骤然,天空,大地,突然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口子,这是时空裂痕,从那裂痕中向外迸射出一道道灰色的犹如普通刀剑长短的紫色光线,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出现一个个直径不一的巨洞,从那深不见底的洞口不停的向外pēn_shè出一柱柱灼热的、赤红色的火焰,那天空之上的九阳就好似疯了一般,周围的热浪陡然飙升。
那饮酒老者将酒壶已然收了起来,墨袍那字也是一脸的谨慎,一寸寸的向前慢慢的挪步,宛若蜗牛,但相同的,都是他们脸上那狰狞无比,又带着狂热的神情……
韩立是惊醒的,最后一丝回忆是自己脚下陡然裂开一道一米来长的巨洞,躺在床上的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虚弱无力,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异常艰难,枕头已经被汗水打湿。
“韩大哥醒了……”
“韩门主……”
入目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红色的朱窗,雕刻着百鸟朝凤的桌几,以及桌几上放着的那把被演奏过《笑傲江湖曲》的七弦琴。
“那是什么?”韩立虽然想极力的回忆刚才的梦境,但只要自己试图去记起,一阵剧痛感便从脑海传来,只有自己放弃回忆,那疼痛感才会消失……
“韩门主,你没事吧……”刘正风大踏步走上,言语间充满了关切。
“刘大哥……”艰难的扭过头,不再去想之前的梦境,他知道现在身体之所以虚弱,是因为之前连番的大战,已经严重的透支了他的所有精神,尤其是最后一战和欧阳锋的交手,更是将整个剑灵跟内孕育的所有龙气全部消耗殆尽,恐怕短时间内,自己再也发不出龙形剑气了。
“他们……人呢?”
“你安心休息吧,五岳剑派和众江湖上的好汉已经都离开了,李冠李大人也走了,现在刘府上下,除了家丁和我的亲传弟子外,再无他人。”
韩立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韩大哥,你可真是能睡啊,一觉就睡了七天,我们六兄弟也是同吃同睡,睡一觉自然就相当于睡了六觉,也就是一天顶六天,可是也没你这么厉害。”
“哈哈……”听到这种古怪至极的言论,韩立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又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睡就是足足七天。正在这时,有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她穿着翠绿色的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
“非非。”曲洋一脸的慈祥。
“喝点粥吧,这是我刚熬好的。”这少女小心的走到床前,将茶杯放在床边的木桌上,看向韩立:“韩大哥,你好点了么?”
韩立一脸疑惑的看向曲洋,曲洋笑着说道:“这是我孙女,曲非烟,这孩子也是命苦,自幼父母双亡,跟我相依为命长大。”
韩立了然,其实自曲非烟进屋后,他就有所猜测,在原著中,曲非烟是被费彬一剑刺穿心窝而死,如今自己虽然耗费心力,甚至难以下床,但能看到这曲非烟、曲洋和刘正风等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觉得所做的一切,也是值得。
……
如此这般,韩立在刘府静养了半月有余,一周过后,就可下地行走,待的半月后,身子精神头已然恢复了大半,虽然距离之前巅峰时期还有所差距,但也是所差不多。
这日,韩立、桃谷六仙、胡斐、曲洋、刘正风等一众人坐在厅中,共聚一堂,这也是自韩立伤愈以来第一次和众人坐在一起吃饭。
“韩门主,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刘正风面带感激,手中高举一碗烈酒,一饮而尽,而一旁的曲洋也是豪气干云,将手中的酒水仰头灌进口中。
接着二人突然退后两步,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的刘府家丁和刘正风的亲传弟子、曲非烟也是跟着跪倒在地。
“韩门主,刘府上下二十八口性命,都是你给的!”接着竟砰砰的磕起头来。
“你这是干什么,刘大哥!”韩立赶忙上前,扶起刘正风和曲洋等人,说道:“刘大哥侠义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和曲大哥也只是琴箫相交,互为知己,只恨左冷禅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