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满室的漆黑,窗帘紧闭着将外面的阳光给阻挡住了。
叶沉沉和沈老爷子面对面注视着,气氛显得尤为紧张。尤其是叶沉沉,整颗心都是喷喷跳的。她不知道沈老爷子找她谈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说关于沈之醉和她之间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离那天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情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她真的过得很平静,每天都宅在家里写写稿看看书,偶尔画画。用奶茶的一句话来说,叶沉沉她就是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
可是却没料到这样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今天她正好宅在家里画画,却没有料到会有不速之客来敲门,而这不速之客则是沈老爷子。一个对她有恩,令她无法忽略的人。所以,她不得不招呼沈老爷子,而他则说有事和她谈,碍于奶茶在家的缘故,两人来了书房。
“沉沉。”沈老爷子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不再像往常那般中气十足了,带着点沙哑,生病的缘故,令人听起来不是很清晰。
叶沉沉正坐在沙发上,和沈老爷子处于面对面地状态,听到他唤她的名字,她愣了愣,随即应道,“沈爷爷,你今天来找我室友什么事情么?”
沈老爷子没有直接开口说,而是顺手拿起了茶几上摆着的一幅画。正是叶沉沉无聊画的秋败莲花图。角落里还有她的题字,“沉醉不知归路。”
“沉沉,这是你画的吧。”沈老爷子重新将画放回原处,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神里划过浓郁的情绪,似乎是在怀念什么。
“沈爷爷,见笑了。”叶沉沉笑道,其实她画的并不好,和自家爷爷相比,所继承的不到十分之一,画的画远远不能够达到神韵之处。这副秋败莲花图,是她今早起**画的,明明还没有到秋天,可是却不想画那娇艳的莲花,反而画了她惨败的时候。这大概是和她如今的心境有关吧,如果是从前,她大概是颇喜欢明媚的,可是现在她似乎更爱这些。应了那句,知道了结局,又何关曾经。
沈老爷子慈祥的望着叶沉沉,似乎透过叶沉沉在瞧着其他的什么,“沉沉,爷爷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你和之醉的婚事。”
额,叶沉沉语塞,她虽然有猜到沈老爷子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当沈老爷子说出来的时候,她还真的是有一种措手不及地感觉。只是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那天在公寓的时候,她便直接开口拒绝了,不想要有任何牵扯,可是没想到沈老爷子今天来找她还是为了这件事情。
见叶沉沉不说话,沈老爷子说道,“沉沉,你有什么想法么?”
“沈爷爷,过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过得很好,这样平静地生活是我一直向往的,而你说的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真的没有可能。我也不想要因为这件事弄得我和你之间都有什么不愉快。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够是我的爷爷,可是有的事情强求不得,明明知道硬绑在一起会彼此痛苦,又为什么不给彼此自由。”叶沉沉认真地说道,只是当瞧见沈老爷子眼睛里的那一丝丝光亮慢慢消散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沈老爷子真的就像她的爷爷一般,从前对她很好,如今也是慈祥的。她都不希望去伤害,可是关于沈之醉,她是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沈老爷子满脸的伤感和可惜,听出了叶沉沉话中的坚决。“沉沉,之醉这孩子其实真的挺好的,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我都是看在眼里。也只有你回来了这些日子,他才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你不要这么急着否定,给你和之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爷爷是真的把你当作孙女,想要你当我的孙媳妇,从前是之醉这孩子对不起你,可是他现在也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叶沉沉有些为难地说道,“沈爷爷,你不要这样。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是我们俩个之间真的继续不下去了。”
叶沉沉一再地拒绝,沈老爷子也终究是没办法了,自知这次的说客没有当成功。他也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不放,而是开始转移话题,和叶沉沉开始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听叶沉沉说她的故事,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叶沉沉在听,而沈老爷子再讲。
“咳咳咳……”讲到高兴处,沈老爷子猛地开始咳嗽起来。
叶沉沉连忙倒了杯水,担忧地问道,“沈爷爷,你没事吧。”心下满是担忧,沈老爷子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不好了,这半个小时的交谈里,他已经咳嗽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咳嗽的面红耳赤。
沈老爷子接过水杯喝了好大一口水,随后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才对叶沉沉说道,“咳,我没事。大概是我说的太激动了。”沈老爷子绽放着特有的笑容来调解气氛。
叶沉沉也被他的笑容给感染了,忍不住上扬唇角说道,“沈爷爷,无论怎么样,还是身体最重要。”
望着叶沉沉,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不过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一睡就不醒了。”
叶沉沉的心一沉,连忙说道,“不可能的,沈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显得有些急,声音不由得大了些。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害怕面对分别,更害怕面对死亡。所以,她不希望沈老爷子说这样丧气的话,至今犹记得爷爷在医院里离开的场景,所以她不希望沈老爷子这般说。因为她在害怕,手都是抖得,这比当初知道自己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