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不要活得太长,对于我而言,只要像他那样真正地开心‘激’动过一回就行了,我就满足了。-79- 所以,很多的时候,当我去墓地看望先走一步的朋友时,我都会感谢他们带给我的一种憧憬,在我还没来得及与他们同行的时候,他们替我先去享受了那片静谧,我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听到过真正的哭泣声,我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宁静。
雷鸣,离老姐远一些吧,我无法带给你真正的快乐,更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影响,我希望你跳跃在阳光下,享受那些世俗的但却是真实的快乐,无论是‘花’心滥情,还是每日周旋在金大商都复杂的人际关系中,都胜过像现在这样,坐在我身边,却只能哭泣。即使我在你的心里高贵得像个‘女’神,可是却不能带给你一点真实的快乐,所以,我没有资格对你说“离开金大商都吧”或是“鄙视白洁这种人”!我没有资格,你懂吗?我的离开只能说明我是个逃兵,我无法承受世俗的一切,而我又不能有力地构筑可以让我自由呼吸的空间,所以我连累了童磊,无论我现在进一步,或者退一步,他都是尴尬的。
老姐站起来,头顶上的阳光仍旧美丽炙热,身边的白鸽仍旧肆意飞舞觅食,眼前还是那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有人在悠闲地散步,有人却跟抓贼似的箭步如飞。
老姐说她要走了,说要回去给老公做饭,说时间不多了,就是看一场电影也到了该散场的时间,老姐还说别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该去付出的人和事统统都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迟疑了一下,目光继续忧伤,眼神继续‘迷’离。也许,也许,也许就在你认为你最感到疲倦,无力支撑的地方吧。
难道是金大商都?为什么答案是这个呢?老姐,你是在妥协吗?愤怒的男孩从长椅上一跃而起,脱下红‘色’‘毛’衣,狠狠地摔在椅子上,‘露’出了蓝‘色’t恤,牛仔长‘裤’膝盖处刻意‘弄’出的破‘洞’依稀可见,外型桀骜不羁的男孩此刻愤怒得像一头公牛,恨不能一头直接撞上红墙,晕死在这令他头晕目眩的阳光下,谋杀老姐令他发指的冷漠绝情。.c]
老姐目光如水,老姐面‘色’苍白,老姐语气幽幽,老姐‘欲’语还休。为什么不能是金大商都呢?为什么同样是战场,有的人能够苦苦撑住,而有的人却要含恨而退呢?如果生活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唯有向世俗低头,唯有以牙还牙。做小人与做君子之间,我宁愿选择前者,既然正义已经被‘蒙’蔽,我为何还要苟延残喘。
老姐,这还是你吗?还是那个让我痴‘迷’不已的作家姐姐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演戏不是你的专长,你只是去了几趟北京,只是在那个娱乐圈中浸染了几天,我相信你还是纯洁无瑕的,依你现在的功力除非是你自己放弃,已经不太可能有人会改变你了。
老姐哈哈大笑,说我当然还是我啊,我怎么可能改变呢,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难道不认为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大玩笑吗?是上帝给我们每个人开的一个‘精’彩的玩笑。从出生的那一刻,我们所有的权利就都被剥夺了,本来我们是可以放弃这么活的,我要做飞鸟,你要做大树,他想做苍鹰,我们谁都不想做人,可是我们还是变成了人。做人就要遵守一种游戏规则,不可以随意放弃你的生命,不可以像动植物一样物竞天择,自生自灭,我们要对很多人负责,有时可能会除了我们自己,其实我们就是一具为他人而活的躯壳,身体给了别人,灵魂给了上帝,而我们自己是一无所有的。
愤怒的男孩继续忧伤,泪水肆意滑落脸庞,他撕扯着红‘毛’衣,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大声地诅咒金大商都,狂怒不已。
老姐终于放弃无尽伸长的视线,接近他,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说男生,你不可以这样。
男孩大声地说他是男人。
好吧,单纯的男人,请你不要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原本是不想给你讲这些的,我说过我的世界你不懂,很多人都不懂,你多知道一点,就会多‘迷’茫一些,既然我都给你做榜样了,你还何苦像我这样顽固不化呢,离开我,忘记我,向前走,你的一切将会比我美好数倍。
不,我不,我决不。忧伤的男孩再度哭泣,抱住姐姐,俯在姐姐的肩头,大声地哭泣,我说过我要永远记着你,我说过我要跟你走,我说过即使有一天真的找不到你了,我也要追你而去,姐姐,你不能就这样弃我而去。
为什么阳光一直要照进我的心里去呢?让我无地自容,我泪流满面,却无处告别.
太太没有按时回家做饭,太太也没有接听手机,先生一边在金大商都的会议室里心神不宁,一边的白秘书还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周围的金大商都的董事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就一口吃了他。他多想集中起注意力,不让他的对手看出一丝纰漏,即使此时心神已经大‘乱’,目光涣散,额头前的发丝也‘乱’了,粒粒汗珠晶莹可见。
金大商都是什么?一个给他提供金饭碗的地方,仅此而已,可是太太却是他无时无刻不在牵肠挂肚的人,他相信即使有一天他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太太仍旧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可是如果他一直都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养尊处优,太太一定会逃,不顾一切地逃。
太太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