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每天都要接待很多儒子,也没空问清每个人的姓名,反正有本事的人总会脱颖而出,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对方名字。就像这朱生,黄还没来得及让人关注汇报情况,他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事,“脱颖而出”了。
他的朋友孟生颇为欣喜,说道:“启禀太师,小子名叫孟龙潭,朱生名叫朱孝廉……”
“啊,哈哈哈。虽然我朝已经不兴察举制,但起名叫做举人,也是很有趣,你们去吧。”黄乐呵呵说道。孟龙潭等人也笑,当朝将举人尊称为“孝廉”,朱生这名字,可是起了好彩头。
不用说,朱生这倒霉孩子绝对是搅进了“画壁”的故事。原著中,这个朱生没写名姓,朱孝廉应当是尊称,实际上是一位姓朱的举人。现在到黄这里,朱生直接成为“朱孝廉”,倒也是简单明确。
孟龙潭等人找到黄道长,说明情况,于是黄在结束了周府法事后,又跑去给朱孝廉治病。
“你现在心神已经被人震撼,精气神枯萎,你怎么就中了人家的道?难道你是好色之徒,被壁画中天魔色相迷了心智?”黄看到朱孝廉脸色苍白,毫不客气地质问。
黄在这世界带来极大的修正,至少真正的儒门弟子,还不至于色与魂授。朱孝廉脸色一暗:“学生虽然才德不足,却也知道为人道理,修身养性洁身自好。”他讲述自己的经历,却变成了一个苦情戏。
他在壁画上看到一个美女,喜爱她的美好姿态,却也乎情止乎礼,谁知道天旋地转自己到了壁画中,正有一个老僧宣讲佛法。他身旁正是那位美丽的垂少女,将他拉走,请他进入自己闺房。
故事在这里走向了岔道,有黄教导,朱孝廉不是个精|虫上脑的笨蛋,跟着对方进屋成就好事。而是跟对方讲明身份,自己是外界书生,误入壁画请她告知离开路途。少女对外界很好奇,想让朱孝廉带她一起离开。
可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朱孝廉这便抱了忌惮之心,那少女却是十分好奇,因为有守卫控制通道,朱孝廉一时不能脱身,只能暂时躲避在她闺房之中……
“年轻人啊真是天真,你和对方亲近下去,肯定会产生好感呀。少女肯定爱上了你对吧?”黄翻了个白眼,已经看出幻境的套路,果然色相诱惑不成,人家也会走感情路线,将这些小伙子感动不已,最后接受。
在朱孝廉脸红的简短描述中,黄了解了,两个人经过一些试探和相处,关系慢慢密切,少女喜欢上朱孝廉,朱孝廉也有心动,只是心神中还有一点警醒。在幻境过了好几天后,两个人十分熟悉,这时有金甲神人巡查,少女为了救朱孝廉香消玉殒,其中无数狗血的生离死别,朱孝廉不好意思说,黄更不想听。
一间壁画,就此卷走朱孝廉心神,让他饱受情伤,哪怕他理智明白,这可能全是幻觉,可是其中真实的心痛,却让他难以释怀。他感觉是自己害死了少女,这种愧疚像毒蛇啃噬他的内心,他神思不属,身体也变得虚弱。
“你还是有前途的,意志虽然不是铁石,但也不是蠢货。”黄欣慰说道,“对方恐怕想让你当场顿悟,从此看破红尘,抛弃世俗,把我儒门一个有前途的士子度成贼秃。你忍着这种精神创伤,却故意不去用佛法空幻之说来解脱,所以意志还算坚定。若不出所料,只要你生出万物皆空的想法,精神就会迅平静。”
朱孝廉虽然对一个道士,大言不惭说“我儒门”感到违和,可他心情糟糕,也没法多想了。
朱孝廉眼中有泪,闻言却露出咬牙切齿的愤恨:“正是如此。我稍一动念,立刻就感到大安宁,大解脱,对方想以此道度化我,却害了佳人,我定然不与贼秃善罢甘休。”
黄颇有高人风范地感叹:“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她明明是幻觉啊!”朱孝廉脸皮抖动,深深叹息:“可是她却根植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在我心中,她无比的真实。这样的女子,真的只是幻象吗?”
“好小子,你先睡一觉吧,让道爷来跟对方论道一番。”
黄虚空画出安神符箓,打入朱孝廉体内,朱孝廉立刻陷入无梦安睡。黄随即口中诵咒,绕屋而走,以灵气布下一座清心阵法,同时还能扫除其中邪道气息。
之后黄拿出桃木剑,烧尽一张黄符,剑尖拢上一层莹莹清光,就像流水一样光泽温润,让人见之欣喜。他用法剑一指朱孝廉,这一道镇神冰心清光就罩住朱孝廉身体,光芒在他身上闪耀七次,之后光华内敛,从此可以安稳守护对方心神。
他精神一方面是“情伤”,这是心理问题,黄倒是能用谈话疏导,另一面却是割裂的暗伤,心神被摄入幻觉中,不知不觉,已经种下了佛性之种。黄在他心中,能够感受到隐约的佛音禅唱,对方隐藏隐蔽,效果微弱,正是要配合心灵受伤才好挥作用。
否则强力“度化”儒生,浩然正气自然要反噬他。而现在,朱孝廉先是心动,自然进入幻境,之后感情遭遇挫折,佛门“劝慰”这样的失意人,那就没有什么忧患了。其中种种算计,与魔道也没有区别。
就算朱孝廉摆脱佛光,恐怕也难以振作,这不是一般情伤,却是被法术引在心灵中无限放大,他没有精神崩溃,当即“大彻大悟出家为僧”已经他意志坚定!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黄注入一道文气沛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