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晚上睡觉早,叶凌欢在现代虽然是夜猫子,但也只能乖乖上床去,睡不着不打紧,这几日她脑袋中有可多东西要想了。( )
多出来的十几年记忆其实很简单,这身体今年十四岁,两岁前记忆模糊,之后便是跟着邱槿荷带着弟弟叶尘予在乡下度日,邱槿荷用偷偷藏下来的银子开了家茶肆,虽然清苦些,但是无忧无虑且自由得很。
原本叶凌欢和叶尘予都不愿意来这仁和伯府,不过邱槿荷有她的思量,儿子和女儿不能终日在乡下不学无术,哪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学识见过世面,邱槿荷也不例外。
再说,她一个女子带着儿女,家中没有一个顶梁柱的男子,日子如何好过,女儿眼看也大了,若是还没有一个有本事的爹,只怕亲事不好说。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谁也拗不过仁和伯,既然叶颜绍让他们回去,肯定是为了利益,若是他们母子三人不乖乖顺从,不为叶颜绍谋利,叶颜绍肯定会有各种手段,与其到时被迫无奈的去,还不如现在风光一点的进府。
叶颜绍是什么样的人,邱槿荷很了解,既然叶颜绍上门了,他们要逃掉太难,索性迎头一战,为自己的儿女多争一些利益,也只有在没有激怒对方的情况下,才能够谈多一点儿的条件。
这些情况邱槿荷倒是给前任说了,前任十四岁的年纪能不能理解她不知道,不过以她二十五岁的年纪,是充分理解和支持邱槿荷的决定的。对于仁和伯府,她同样没有半分好感,今后自己、还有弟弟、娘亲的未来都在这仁和伯府上了,得听从叶颜绍的安排,接受叶胡氏的打压,还要去面对众多亲戚。
她需要让自己变得有能力一些,叶凌欢在被窝中握紧了拳头。
前任的记忆中,母子三人感情很好,她羡慕。前世她父母离异又各自组成了家庭,她是最多余的那一个,大学开始便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对于亲情她真的十分向往。
因此对明明素未谋面却又十分熟悉的娘和弟弟,叶凌欢带着几分渴望和心虚,渴望得到他们的爱,却还心虚自己不是原装货。
至于爱情,叶凌欢心中是一片麻木,想起那三年,只想仰天长笑,这玩意儿最虚幻了。眼下要做的,是想想如何在仁和伯府中立足,然后考虑如何能出去自立门户。
不错,她向来独立自主惯了,绝没有将自己的人生交给一个渣爹和一个后母手中的道理。
关于叶尘予的婚事,叶凌欢倒是通过抢答活动弄清楚了。
三年前,叶颜绍跨入了二等伯的行列,是因为他治水有功。这年头,在国泰民安的夏启国想进爵十分艰难,要提高自己的门楣地位,除了抢功之外,只有通过联姻。
当初顺德侯看仁和伯势头猛,也有心交好,某次酒酣十分在仁和伯叶颜绍的忽悠下,允诺了将自己家的三小姐嫁给叶颜绍的儿子,这三小姐可还是个嫡女,由此可见,顺德侯醉得不轻。
三年后,叶颜绍的嫡长子叶成阳却不成器,整日流连风月场所,顺德侯心中自然不满,就起了退婚的念头。而前不久,竟然发现叶成阳去了小倌馆,还被传出某方面能力有障碍,于是占了理的顺德侯便上门说退了亲事。
叶颜绍怎么舍得这门亲事,顺德侯可是一等侯,比他高出好几等的,攀上了他出门都能将腰杆挺得更直一些,若是被退婚了,他估计都抬不起头来了。于是情急之下,想起当初只说要嫁给他儿子,又没说是哪一个,虽然除了叶成阳,家中最大的兔崽子就八岁的三少爷,可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嘛。
顺理成章的,叶尘予被接了回来,暂时堵住了诸多不满的顺德侯退婚说辞。
叶成阳现在被送到城郊的宅子去闭门思过了,还不在府中。目前来看他们母子三人是叶颜绍要重点保护的对象,至少叶尘予是,这风口浪尖,也没人敢妄动。
好歹知道了情况,叶凌欢稍微放下心来,将思绪转到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身上,青莲不必多说,叶胡氏的人,澜儿和旋儿都是家生子,不过当丫头时间不长,就一两年,之前都是粗使的。
至于青雪,倒是从外面买来的,好像是孤儿,自己要求卖身进府,具体还有待观察。
入睡前,叶凌欢就是在这些迷迷糊糊的思绪中度过的,第二天倒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才起床,青莲青雪已经端着洗漱用具候着了——这也是特例,按说是要去叶胡氏那里晨昏定省的,她病了身子弱,给了她十天的假。
“我自己来。”叶凌欢没有打算把自己惯得那么娇贵,接过帕子自己抹脸,“昨儿吩咐你们的事情呢,做得如何了?”
“回小姐,奴婢已经打听到,老爷明日就回来。”青雪先行回报。
“嗯,不错,你去把澜儿和旋儿叫来。”叶凌欢点点头,看着青雪出去,又看向青莲,“那么我让你找的东西呢?”
“小姐,你要的颜料画笔已经在隔壁书房之中了。”青莲恭敬的回答,“奴婢还特地去问四小姐借了画本来。”
“四姐姐倒是慷慨的。”叶凌欢笑眯眯的道,“对了,这个时……这个京城叫什么来着,矮油,一下子忘记了……”
“京都,岚华城。”青莲轻飘飘的道。
“对对,岚华城中,准许女子进入丹青画馆学习?”叶凌欢问道,只知道这个时代盛行丹青之术,若是名师大家地位超然崇高,受人敬仰,甚至朝廷还专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