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酒!”文命赞了一声,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绵软的热力,顺着嘴唇,舌尖,喉头,慢慢滑进胃里,身体陡然一阵轻松。
“果然是好酒!”文命赞叹道。
“既然喜欢,就多喝几杯!”许由说着,双手捧着一个陶罐,给文命满上。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善卷笑道。
“嗯。”许由笑道,“说来都是我做了坏人啊!”
“哪里是你做了坏人?你是为为师考虑啊!”啮缺笑道,“更是真心接受了老师的教诲,传承了披衣太师祖的思想啊!”
“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快详细说说!”方回瞪着两只眼睛说道。
“方回,老兄,你慢慢听!”许由笑道。
“你知道俺脑子反应慢,但是,俺可不是笨!”方回笑道。
“那是!”许由道,“有一次,尧来到这里,态度诚恳地对我说:‘啮缺可以做天子吗?我想让王倪邀请他’。”
“这尧定然是听了你的话才这么说的,你一定在他面前夸奖师傅和师祖了吧?”啮缺道。
“哪里!”许由道,“是那尧曾经听了您的高论,这才由此打算!不过,我却觉得一则那尧并不一定是真心的!二,就算是真心的,这也不是师傅您愿意做的!”
“哈哈!你小子聪明,知道师傅和师祖的心思!”啮缺道。
“倒是那尧也费了心机!竟想让我去请你哩!”王倪笑道。
“师傅见笑了!弟子可不敢啊!”啮缺道,“由,你是如何对答?”
“对啊!快说!如何作答?”方回急忙问。
“我说:‘不好啊!那对天下将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啮缺的为人,聪明机智,反应敏捷,天分过人,而你要因他这些人事上的长处让他接受实行天然之治的使命,那就错了。’”许由说道。
“嗯,由果然是好徒弟,道出了你师傅和师祖的心声!”披衣道。
“太师祖,你可别夸奖重徒孙了!”许由道,“只是说这些话,那执迷不悟的尧如何会听说?况且,他要向世人表现自己求贤若渴的行动,博得世人礼贤下士的美名,怎么会因为我的简单一句话,就信以为真呢?”
“许兄果然想得周到!”善卷道。
“那接下来你又怎么说的?”方回问。
“接下来只有委屈师傅了!”许由笑道,一脸抱歉之意,两眼盯着啮缺。
“徒儿,为师理解你!你直说吧!”啮缺道。
“是!”许由继续说道,“我对尧说:‘我的师傅明于禁止过失,却不知过失产生的原因。如果让他做天子,他就要崇尚智慧而抛弃天然;他就要以己意为标准去分别事物,就要像火烧火燎一样地去求知;就要埋头于事物之中,处处干涉事物,就要忙忙碌碌应接四方,想方设法满足事物的要求;就要千方百计去改变万物,弄得天下不能安宁。怎么能够让他做天子呢?虽然他的行为可以为一般人所效法,但他仅能做个诸侯国的君主,而不可以做天子。治理,是产生动乱的由头,是臣子的灾难,是君主的祸害啊。’”
“啊!你竟然如此贬低你的师傅!”方回顿时叫道。
“善卷说的没错!”啮缺笑道,“许由很了解我啊!要不是许由,可不是那尧的话要污染我的耳朵了?哈哈哈哈!”
“哈哈!”善卷笑道,“许由兄敢如此说,可见师傅是个好师傅!但是,我看许由兄没有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