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长贵与浅母收拾好柴房住下了,特意为慕容允澈腾了房间。
夜里,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地方吃饭,原本温馨的小舍偏偏来了一尊玉佛。慕容允澈坐于上位,俊脸面无表情,为本该温暖的气氛注入一道寒。
平日里吃饭都热热闹闹,而今晚,却显得极为安静。
初晴倒不以为然,只顾吃自己的,偶尔会给浅家三口夹菜,却独独将某人当了空气。
济世堂生意日渐好起来,他们的积蓄也开始多了,寒王到此,浅长贵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一桌子丰盛的菜可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这是慕容允澈第一次跟这么多人吃饭,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王府的饭桌向来只有他一个人把酒言欢,他还从来不知道,农家小院里的生活虽然简单,却很是惬意。
倏地,他白米饭里多了一夹青菜,众人一鄂,看着浅洛的筷子递到慕容允澈碗里,浅母浅长贵吓得头皮发紧。
“王爷,您尝尝,这道菜可是姐姐做的,姐姐说多吃青菜对身体有益。”
其实浅洛也怕他,只不过她年纪小,很快就放下了戒备。
“洛洛。( 网)”浅母忍不住唤了句,看着慕容允澈沉冷的脸,她赶忙赔笑“小女不懂规矩,若有什么地方冒犯王爷,还请……还请王爷恕罪。”
慕容允澈不言,冷冷掬了初晴两把,她正将一夹米饭往嘴里送,几乎没正眼瞧过他。
浓眉一蹙,他将筷子放桌上一放,不悦了。这个女人,还真敢这么无视他?他慕容允澈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不知轻重的女人。
这可将浅家三口吓得不轻,连忙跪地叩头,以为是浅洛冒犯了。
初晴这才抬眼,淡淡瞧着他,不言不语,当着他的面就起身,将他面前的碗端走了,只留下一句不轻不浅的话“既然王爷吃好,那小女子便撤了。”
慕容允澈也不恼,左唇若有似无的牵着,从黑眸中流转的寒意,倒是惊得浅长贵一身冷汗。
他的饭可一口还没吃呢,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
起身,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了房门,慕容允澈一走,浅母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舒口气。
初晴独自去了厨房,将碗放于锅里,刚准备转身去取水来洗碗,自己的手腕猛被人扣住。她的背也顺势抵到墙面,刚站稳,慕容允澈的俊脸就栖覆了过来。
“女人,休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招!”他是笑着的。
初晴淡然如湖,程亮的眸子镇定的看着他,笑道“王爷这是作何?投怀送抱么?”
“哦?”他扎紧她的下颚,左唇倨傲扬高,“原来你是想让本王要你?”
初晴瞳孔晦暗不明,她知道,若慕容允澈以牙还牙,吃亏的就是她。
她的笑随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倔强。慕容允澈黑瞳闪过一袭高深莫测,大手揽过她的柳腰,往怀里一带,初晴便被他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她挣扎着,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岂料,慕容允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俯下高大的身躯,薄热的唇暧昧的蹭到初晴耳旁,声音戏谑而沙哑“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在这里把你办了。嗯?”
她身躯僵直,狠狠瞪视他,早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千百回了。
而慕容允澈,真的很享受她这种憎恨的眼神,难得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倔强,他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给拔啰。
“王爷可别忘了今天答应过我什么。”她冷冷道。
慕容允澈松了她,指腹却很挑衅的在她朱唇上抚了两把,明明是笑着,声音却充满危险“在本王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翅膀,否则……本王会亲手折断它!”
“哼!”俊脸骤然一沉,慕容允澈笑意皆无,冷视着她,一甩长袖,扬长而去,不带半点柔情。
初晴追着他的步伐上前两步,清澈的剪瞳在月光下异常光亮,凤眸深处,是一片冷冽。
慕容允澈,咱们走着瞧!
翌日,济世堂一大早就开了药铺,慕容允澈也不知去了哪里,浅洛奉浅母吩咐为他端洗脸水时,就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张临风是来的最早的一个,一见到初晴,温柔的俊脸更是谦谦有礼,“浅惜姑娘。”
往日无精打采的他也如精神焕发,病症全被初晴治好了。
初晴莞尔一笑“张公子又来抓药了?”
张临风摇了摇头,将背于身后的手伸出来,一块缝秀精致的荷包递到她面前。他面容染了羞涩,“这个、这个送给你。”
浅长贵与浅母面面相似,笑了起来,只怕这张公子对惜惜可是别有一番情。
初晴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两眼,还来不及对张临风说点什么,那抹温文如玉的身影就走了。
而初晴这才发现,荷包里有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纸,上面提了一首诗,是情诗!
浅母也凑了过来,一见初晴俏脸微红,忍不住也高兴了起来。
“惜惜啊,被张公子看上,你可有福气了。”
“他父亲可是三品参领,后台大着呢。”浅长贵一脸憨笑,补充道“知道张公子表哥是谁么?权倾朝野的楼相,那可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除了寒王,良国可无人敢与之抗衡,就连皇上也要敬畏三分。”
“哎哟你小声点儿,可别被王爷听见了,这可是杀头的!”浅母压低声音提醒。
楼相?初晴心底一惊,这个男人,她也有所耳闻,听说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