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夫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春风得意,笑得自信满满:“是的,让她做皇后!”
在汉宫多年,戚夫人也是一路摸爬滚打,吃了莫紫嫣许多暗亏,才至今日这般心思透彻。与皇后正面交锋,她从来就没有赢过。可是,就在前不久她突然想明白了,她在刘邦心里永远都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么,她就要寻求别的靠山。
在刘邦面前,只要保持住那个温柔贤淑的形象,然后牢牢抓住她的新靠山。那么,她戚懿,早晚有一天会翻身!
陈平,如今是众皇子的太傅,将来谁是帝位的继承人,陈平最有发言权。刘邦虽然最爱莫紫嫣,但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却是刘如意,他总说如意聪明,是众皇子之中最像他的一个,也最有帝王之相。
如果云芸能扳倒莫紫嫣,母子同贵,自也同贱。一旦莫紫嫣被废,她的儿子刘盈就不会再是尊贵的太子。
再加上陈平在汉庭中的势力和美言,太子之位必然会是自己的儿子。
何况,刘邦已经六十岁了,就算那云芸能生下儿子,他能看到这个儿子长大吗?满朝文武又有谁会赞同刘邦将太子之位,给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更何况,云芸那个蠢女人从入汉宫起就只知道一味霸占皇宠,满朝大臣早已经对她不满。争宠,她云芸可以;对这些汉臣的心思,她可就不怎么了解了。
所以,只要抓住了陈平,一切都有希望。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谓一物降一物,就让那云芸和莫紫嫣斗个你死我活吧!
岁月匆匆,春夏更替,转眼又是半年。
自媚夫人入宫以来,一直独霸皇宠。即使有时刘邦疲惫了,或者偶尔也想去后宫其他的嫔妃那里雨露均沾,媚夫人每每得知,就会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好不伤心。
这媚夫人的美貌,的确在后宫一众嫔妃之上,加之年轻,又有着无限的活力,论魅惑的功夫,更是极强。如此几番哭诉,让刘邦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被爱慕和被需要,也便不再想着去其他嫔妃处了。
久而久之,媚夫人更加得意忘形,每一次宫中的大小宴席,她都会直接坐在刘邦身边,大有自比皇后的架势。
就连她的寿辰,刘邦也开始让宫中大肆张罗寿宴,这可还是大汉成立以来,宫中第一次为后宫嫔妃祝寿,因为就连大汉皇后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而且这是整个后宫,四年以来的第二次大宴,上一次正是皇后册封的那日,陛下与皇后共同宴请文武百官。可这媚夫人才入宫半年多,就已经如此受宠,这样的厉害角色让众人心中无不咂舌。
后宫,真是个永远都不会有安宁太平的地方。得宠的人之间,你争我斗,而那些不得宠的人,为了在夹缝中求生存,不是躲着、逃着,就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以免鹬蚌相争殃及池鱼。更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妃嫔,就会依附着得宠的妃嫔,以祈盼着在这宫中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未央宫这几日,一直都在布置安排媚夫人的寿宴。而后宫的嫔妃,也自然要识时务地掏空心思,想着能送什么体面的礼物,巴结皇帝的这位新宠。
戚夫人和韩氏到得凰栖殿的时候,掌事宫女青梅上前请安后,便道:“媚夫人尚未起塌,请戚夫人先回去吧。”
韩氏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大太阳,咕哝一句:“媚夫人还未起塌吗?这可都日晒三竿了。”
“呦,韩嬷嬷,您这话说的有意思!咱们家媚夫人,那可是奉旨休息的。”青梅很不屑地瞥了一眼韩氏,说道:“夫人每晚服侍皇上很辛苦的,皇上特意恩旨要咱们夫人睡到自然醒,这样才能常葆青春。”
“嘶……”
韩氏气得直咬牙,从前各宫各妃的太监宫女们,哪一个见了她韩嬷嬷,不得点头哈腰?这贱丫头,才跟了新主子,就敢给她脸色看!
韩氏正想还嘴,却见戚夫人淡淡一笑,说道:“那好,本宫就午后再来。”
皇帝五更天早朝,若是与别的妃嫔同寝,妃子们都是比刘邦更早的起塌,然后亲自侍奉更衣。而这位媚夫人,被宠到不但不用如此,还每天不到正午不起塌。
韩氏搀扶着戚夫人走出凰栖殿,可是那胸口的闷气却难以排解:“夫人,您就不气吗!这也太不像话了!论资历,除了皇后,您是这后宫最大,您就这么由着她恃宠而骄吗?”
“恃宠而骄?”戚夫人迈着轻缓的步子,悠悠地道:“不宠到极致,如何能骄到极致?”
“夫人,奴婢越来越不懂您的意思了。”韩氏一脸的茫然。
韩式当然不懂,这是戚夫人现学现卖的一招。
几日前,她刚旁听了一场陈平给诸皇子的授课,那堂课,陈平讲述的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卧薪尝胆”:越王勾践遭吴王夫差灭国,他失败了,尝尽人间屈辱,差点命丧黄泉。但是不要紧,勾践受了多大的屈辱,他的敌人夫差就会有多得意忘形,最后勾践复仇成功。
多年以前,莫紫嫣在鸿门宴上舌战刘邦、张良的一幕,给陈平带来了此生最难以磨灭的震撼。
可是,今日的大汉吕皇后,已非昔日的项王夫人,历史当然不会记载那令人震撼的一幕。然而,他身为帝王师,却可以将女人的风采,以另一种形式呈现出来。
那个充满智慧的女人,她当年对项王的每一句警醒,都可以用来辅助教导这些大汉国的皇子们。
戚夫人虽然不知道陈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