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闻言又道:“不敢对姑娘不敬,但咱们奉主人命行事,也请姑娘莫要为难咱们。乐—文”
“这么说来,你家主人还当真是好大的面子!难不成,他还大得过太后吗?”小雅冷厉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太后娘娘还等着我回宫,你家主人即使要见,也要等我先请示过太后。”
小雅气势凌厉,与对方周旋着,脚下已不着痕迹地开始变换位置:“不过,若想要见本姑娘,也记得换个体面的邀请方式。”
突然,小雅身子一瞬间暴起,“砰!砰!”两掌,打在左右围住她的两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始料不及,各自胸前中掌,向后一退。小雅腾挪下叉,又从前方一人的□□穿梭而过,而后迅速起身,快速冲出包围。
那些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料到她要逃跑,几个蒙面人飞身而起,翻身一跃便再次挡在了她前面,拦成人墙。小雅顺势一蹲、前翻滚在地上,匕首瞬间抽出直刺拦住她的那人大腿,那人腿部登时鲜血直涌,“啊!”的他一声惨叫,便松了手。
小雅趁势侧翻几个跟头,从几人缝隙之中逃了出去,大声呼叫道:“来人!宫外有刺客!”
远处果然有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宫门侍卫的说话声越来越近:“那边好像有刺客!快随我去看看!”
黑衣人的首领见状,脚下突然发力,登上身侧的墙壁,几下飞檐走壁,已跃至小雅身前。他眉目一暗,手中洒出一片□□,小雅顿觉不妙,向后空翻,却不想后面那人也抛来一片白色的粉末。
下一刻,小雅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莫紫嫣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仿佛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永无休止。从前总有小雅在身旁唤她,她甚至可以听到那些日子小雅的唉声叹气,只是当时的她不想醒来。
现在不同,她似乎大脑的意识是清醒的,身子却不受控制,每每想要醒过来,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怎么都动弹不得。
似乎,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小雅的声音了。
这样模模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丝知觉。
她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眸,恍惚中,竟看到椒房殿中有男人临窗负手而立,月色悠悠,星光迷醉,男人一袭碧绿色长衫,墨发直垂,长长的背影看上去潇洒而伟岸。
“燕,辰……”
尽管只有两个字,可是她却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喊出口,因为她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张口便觉得从喉咙蔓延到心肺都是干涩的疼。
燕辰,燕辰……
也尽管只有两个字,可是女人醒来的第一声呼唤,明明那么温柔地呼唤,却像是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划破男人的心口。背身而立的男人面色倏然一暗,目光缓缓地眯起,一片狠辣阴寒。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却收起所有的狠辣,面容一笑,像是狡猾的狐狸:“你醒了。”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那人的样子和他的声音,犹如冰注一般一瞬间浇醒了女人的神思,她娇弱的身子不禁一个颤抖:“陈……平?你……”
她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发声吃力,而是整个人都虚弱无力:“你如何,会在哀家寝宫?”
“怎么,除了我,你希望会是谁?” 陈平笑着走向女人,然而眼中却没有半分温暖的笑意。他整个人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像幽冷的风,直直地钻入女人的每一处骨缝。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好似散了架般软弱无骨,她的手用力撑住额头,闭着眼睛想要去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昏昏沉沉,有什么奇怪的力量,让她脑子里一片模糊,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根本解不开,哪怕只是用力去想,太阳穴都会跳得突突地疼。
莫紫嫣不知道,她已经这样昏昏沉沉睡了几个月。丧子之痛,让她最初将自己陷入完全封闭的状态,起初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她抗拒外界的一切,后来,却是她被人下了药,从此陷入无休无止的幻梦中。
其实,她每日都有短暂的时间是醒着的,有人喂她吃饭,喂她喝水吃药,有人帮她沐浴更衣,只是她全然没有任何意识。因为,仿佛只要她稍有清醒的迹象,很快就会有人给她的药力加倍。
而这几个月来,大汉国的朝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丞相陈平强势保举吕氏子孙,过继到孝惠帝刘盈的名下继承皇位。从而引发以中层官员季布为首的臣子们,一片反对之声。之后,却是以丞相大人“大公无私”、“正义凛然”、“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将中郎将季布下狱,反对之声骤然升华,朝野一片动荡。
有朝臣义愤填膺,质疑太后为何数月不见朝臣?不主持朝政?纷纷高呼着,要入后宫请太后出来做主!
然而,丞相大人力排众议,言“太后因先帝故去,一病不起,在后宫静养,不允任何人打扰”。同时,又有吕、樊两族明里暗中的支持,镇压下所有反对异口。众臣子便是在各种强势的威逼利诱下,迎来了一个只有两岁多的襁褓婴儿,坐上帝王宝座。
而因右丞相周勃,近年来身体欠佳,几乎无力朝政,最终的“辅政大臣”,便只有陈平一人。
“小雅,小雅……”莫紫嫣虚弱地唤着小雅的名字,目光迫切地看向殿门处,可是并没有等来小雅的出现。
“王福栓,王福栓……”她又嘶哑着声音唤着内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