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是匈奴一座新兴的城池,在冒顿单于轼父篡位后,他东征西战吞没了匈奴周边的“月氏”和“东胡”两个游牧民族的土地。在这些吞并的新领土之中,冒顿在龙城建造了每年集会的场所。龙城便是这匈奴新联合体的都城,每年秋季,匈奴人会在龙城举行大会,统计人口以及牲畜的数目,所有重要的宗教和政治事务也都在此集中处理。
几日之后,燕辰派娄敬率一队人马,乔装成一伙土匪,趁赴会的左贤王跋拓不备,抢走他的小妾,并刻意留下记号引跋拓来救人,又把这则消息放风给冒顿单于的另一个儿子稽粥。
这位匈奴王最宠爱的太子跋拓,在自己的地盘上被盗匪抢走心爱的女人,果然怒气冲冲率领一队兵马就匆忙赶去救他的小妾。
可是之后的事情,却是他完全始料不及的。
正当跋拓与娄敬等人乔装的盗匪,火拼的渐渐处于劣势,他暗自后悔自己大意轻敌所带人马不多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他的弟弟稽粥正率兵赶来,跋拓心下觉得这下胜券在握了。
跋拓□□的战马迅速地后退,回头对身后的稽粥道:“弟弟,幸好你来了!这帮匪徒不知是何人?一个个竟是很难对付!”
“哥哥放心,”稽粥缓缓地眯起眼睛,声音里透着一丝阴气:“不论他是何人,保准叫他有去无回!”
稽粥说罢,弯弓搭箭,瞄准对面的娄敬等人,跋拓也得意地望向那些匪徒,等待着箭矢穿透这些胆大包天之人的胸膛。
“嗖!”得一声,箭矢破空而出,跋拓满脸堆笑,几乎可以预想到那食人骨肉的箭矢,将会穿过盗匪的胸膛。
可是下一刻,后背传来一股猛力,瞬间穿堂而过,跋拓登时口吐鲜血,一口喷在坐下的白马上,他缓缓地垂眸竟看到穿过自己胸膛的箭矢,血水蜿蜒地流下,染红了白色的战马,他不可置信地回眸看着身后的稽粥,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你……”
稽粥冷冷地勾唇,在跋拓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控制住他的人马。转瞬之间,跋拓一队人马就被一一射杀,而此时,娄敬等人所乔装的盗匪,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跋拓死不瞑目地指着马背上的亲弟弟,艰难道了声:“稽粥,你竟然……”
稽粥再补一箭,跋拓终于气绝而亡。稽粥阴寒一笑,命人抬走跋拓的尸体,便绝尘而去。
稽粥在回龙城前,自行砍伤自己的左臂。将跋拓的尸体抬到冒顿单于面前,哭得声泪俱下,并称跋拓是被代军杀死的,自己赶到之时已然来不及救大哥,与代军发生了激烈地战斗,才拼死保住了哥哥的全尸。
在匈奴国这样一年一度的高层集会的重要日子里,左贤王跋拓的死无疑如平地一声惊雷,给了赴龙城大会的匈奴高层沉重一击。
冒顿单于闻言,更是当场吐血,势要屠灭汉人,斩杀代军以报丧子之仇!
几位匈奴的高层官员一番分析,认为代**队在大漠被拖了这么久,又失去大汉朝的支援,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此战可行。
报仇心切的冒顿单于,完全不顾及与大汉丞相的暗中之约,召集三十万匈奴强兵,决定亲自率军出征,与代军决一死战!
稽粥是冒顿单于的另一个儿子,也是未来“单于”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那日他得知有人抢了跋拓的小妾,跋拓亲自去营救时,便偷偷潜伏跟随。之后,便效仿他的父亲冒顿单于杀死他的祖父那般,杀了他亲生的哥哥,然后嫁祸给汉人。
按照稽粥的盘算,接下来的局势,就该是匈奴军与代军像之前那样发生几场大战,在代军已经得不到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一方面彻底击垮代国人,自己可以立下赫赫战功,另一方面,凭借这战功,便能稳稳坐上“左贤王”,也就是匈奴未来的“太子”之位。这一举两得之事,实在让他不得不感激那日劫持跋拓小妾之人,更感激这天作之运!
然而,稽粥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面对匈奴内部权利斗争,着手规划自己的美好未来,并备战代军时,燕辰却亲率一支轻骑兵西出陇西。
六日之内,燕辰转战匈奴及其周边的四个游牧民族的王国,夺取了焉支山和祁连山区域,杀死那一带驻军的两万余匈奴人。并掩护代**队将那一带的战马牛羊、及匈奴人的军用物资全部截获,最后成功返回了边境城中。
……
乌云翻滚,遮天蔽日。
三十万匈奴大军,列阵在汉人的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红色铠甲,如火红的海洋,战马上狂妄叫嚣的胡人,狰狞的面色,更如海中的罗刹。
冒顿单于一把拔出战刀,高声扬言:“决不让一只汉狗逃出手掌!”
“隆隆”的号角声骤然吹响,厚重的城门“轰隆”一声开启,代军城门内,只见白色的战马上,乌金色戎装的将军红色的战袍迎风翻飞,他剑指长空,一声令下,九万代军冲锋而出!
冲杀声登时响彻四野,激昂的号角轰炸天际!
漫天的风沙扬起,只见九万大军,毫不畏惧地冲向胡人那一片狰狞的火海!
乌金戎装的将军一马当先,刀起刀落间,数道血线飞溅而起,“砰!砰!”声不绝于耳,敌军一颗颗头颅轰然断裂,滚落在密集的冲锋阵中,转瞬就被周围的铁蹄战马,残忍地踏进厚厚的黄沙之中。
代军每一个将士,都猛力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冲着三倍多于自己的敌人挥刺而去。九万代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