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山因为方晴张口闭口,嚷着要走的事情,整整冷了一天的脸,此时,正抱着胳膊端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眉头紧锁,深邃的眼中蕴着森寒,山茶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大气不敢多喘。
方晴磨蹭着进了屋门,怯怯的看着孟青山,嘴上却不依不饶:“不过是想跟着四皇子去景国游玩,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连晚饭都不要吃了么?我可是很饿呢。”
孟青山横了一眼,仍如一具冰雕默不作声。
山茶默默上前,附耳在方晴旁,“大少爷明日就要出征了,战场凶险,少夫人您就多说两句宽心的话吧。”
方晴听罢,眉头一舒,心中满是歉意,“是啊,自己怎么这般不懂事,就算是要走,也要先哄了他高兴才是,不枉青山照顾自己一番。”
想到此处,方晴上前趴在桌案上,双手托着脸,面上一副痴痴般少女怀春的样子,“孟少将军……小女子这番请你共进晚餐,不知道英武非凡的孟少将军可肯给小女子一个献媚的机会?”
说罢,眼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眨着,一脸懵懂无知,又楚楚可怜的的样子,忍人爱怜,孟青山看在眼中,心中的怒气顿然消失了一半。
方晴见孟青山面上渐渐带上了笑意,不由心中的乌云消散了大半,拽起孟青山的衣袖,“吃饭去可好,明天就要回军队了,今日可要给你好好践行。”
……
有孟青山在府中的每一天,方晴都感到无比的安全,晚饭后小酌了几杯,早早的入睡,酣睡中,只觉得有边有个影子,睁眼打量一番,一个黑影立在自己的床榻边,一动不动,方晴顿感慌乱,心头一惊,伸拳一倒,一双温热的大手将自己的拳头包住。
“晴儿,是我!”只听黑影发出熟悉的声音,是孟青山。
“你神经呀,深更半夜的也不点灯。”方晴吁着一口气,捋着半响还在狂跳不停的心脏。
孟青山将烛光点的微弱,逆光之下,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憔悴和不舍,一双手端着方晴的脸轻轻抚着眼角下的余慌,喉咙之中犹如春花盛开的声音,“我要出发了。”
方晴侧脸看向窗外,还是一片漆黑,“这么早?”
“是,我不在府中,你也好好保重,不可以和别人置气,如果烦了,就叫山茶陪你出去走走,我留个两个手下保护你们,星河和路河,都是我的心腹,你可以完完全全信任他们。”
方晴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孟青山,微微点头。
孟青山嘴角凝起一抹淡如清风的笑意,用力的看向方晴,恨不得将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入脑海之中,遂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方晴看着孟青山一身甲胄,身披战袍的威武之姿,心中突然骤然间涌起一股酸涩之意,一瞬间无意识的脱口而出,“青山!”
孟青山停住了脚步,回眸看向方晴。
“多加小心!”
孟青山冷漠的脸上,又浮起了清风般的笑意,目中含着温暖,“我会的。”
说罢,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只留下那盏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陪着方晴。
……
孟青山离开的第一天,方晴早晨起来后,按照府中医者开来的安胎药,吃了汤药和早饭,便在院子中散开步来,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踱步到南,整个院子已经被她走了八百遍后,方晴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石凳之上,垂头丧气的撅起嘴来。
山茶见状,上前探着方晴的心意:“少夫人如果觉得无聊,山茶陪你下棋可好?”
方晴不做声。
“那……绣花可好,给未来的孩子做个肚兜可好?”
方晴仍然不做声,可是眼角却撇向了站在院子之中的星河和路河,两人长相极像,一看便是双生,一人手中握着冷剑,一人将胳膊粗的鞭子缠在腰间,神情自若,神色威武,方晴顿时心中盘上一个好奇的念头。
“星河、路河!”方晴喊道,“听闻你俩兄弟是孟家军中难得的高手,青山更是对二位的武艺赞不绝口,本公主常年居于军中,也算是见过些高手,今日天气尚好,云淡风轻,不知道二位高手可否露一手,让方晴开开眼界?”
“这个……”两兄弟听方晴这么一说,面露难为之色,“公主,孟少将军出发前,交代过咱兄弟俩,除了保护公主和山茶姑娘的安全以外,不许咱兄弟俩在这府中舞刀弄枪,府中有女眷,不是战场,让咱兄弟俩收敛着呢。”
“哦?是么?也罢……军令不可违嘛!”方晴面上点着头,心中却打起小算盘,“这个孟青山,什么府中有女眷,不让打打杀杀,弄两个人保护我,我看这是找了两个高手看着我,怕我逃跑去景国吧,不行!我得探探这两个人的身手。”
方晴面上淡然一片,缓缓起身,轻咳道,“那么……本公主就不让二位表演了。”
“谢公主!”两人异口同声。
“不过……路河师傅,你这腰间的鞭子,却是少见呢,看样子像是个世间少有之物,不知道,是否肯赏脸,给本公主瞧瞧,也让我开开眼界!”方晴斜睨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差距的诡笑。
路河倒是大方,单手解下腰间盘绕如莽的粗鞭,双手递给方晴,“公主要看,自己可以,这鞭子是祖传的断狱神鞭,是用玄石丝熔炼而成,静软如蟒,动若玄铁,有横扫千军之力,平日里只能捆绑在腰间。”
方晴接过断狱神鞭,只觉得此鞭巨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