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妇人姓张,她朝着李瑶吐唾沫时,脸上还带着凶横。
我去!多年从未过过农村生活,而且就算过过农村生活,极品的人她也少见。可如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家左边邻居男主人姓黄,女主人黄赵氏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就是她教李瑶腌咸菜的。
右边是个侯姓人家,没有男主人。就是这个吐唾沫的侯张氏带着一对儿女。自安顿下来后,她家和侯姓人家就一直不怎么接触。只是在初时为了联络感情,她家给侯姓人家送过一顿吃食,以此来表示邻里和睦的意思。
“侯大婶,你这是在骂谁?”李瑶神情平静地问道。
侯张氏全名张兰花。她依旧像先前那样斜着眼:“谁勾搭男人,我就骂谁?你这骚蹄子不就勾搭男人了吗!”
招了骂,李瑶虽觉得莫名其妙,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她回嘴道:“谁勾搭男人啦?我才多大,懂什么勾搭男人!你这妇人真是不知羞,心思龌龊的不得了,真是不讲道理又满嘴的胡话!”
说完这句,她还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哎!狗咬了我,我也不能咬回去。我这就不和狗计较了。”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张兰花的叫嚣,而是安然自若地挎着篮子转身走了。
张兰花的女儿,也就是侯杏儿先时正在那里洗衣裳,她这时凑到母亲身边,不满地说道:“娘,你招惹人家干嘛?我听说这户人家先前可是在京城里做着官呢,你就不怕人家寻你麻烦!”
“我们在冀州那会子又不是没见过流官,不会过日子的,不照样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看她家就不会过日子,才来这处也不知道省钱,那****还听他们商量要起新屋呢!照她家这种过法,总要过不好的!是流官又咋了?现如今早失势了,咱不用怕她家。
方才不知谁家的男人进了她家院里,这姑娘和那男人两人眉来眼去的,看着这姑娘就不像是个安分的。昨你大哥还说看上她家那个大的,就是那个身板瘦弱的。我看你哥看上的那个也不像是个好的。就那小身板,不好生养,娶她能干嘛?”
张兰花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比较市侩的,身上有小人物的自尊和自卑。若是李济民还是官,她定然会敬着不敢惹,可如今毕竟是流犯,故而便引得张兰花说出这些落井下石的话来。
自来总是雪中送炭难啊!哎……
季墨轩方才在院墙外头喊李瑶时,侯杏儿好奇,就起身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看了好一会。想想她看到的那少年俊俏模样,还有人家那无形中带出的贵气。
她谨慎对张兰花说道:“娘,那人看模样也才十五六岁,应该还没成亲呢。你可不要胡乱编排人家。我看那人模样,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不是说这些人还有王爷吗?万一你因为编排人家,得罪了人家,这可咋好!”
季墨轩生在皇家,养在皇家。多年的贵族生活熏陶,即便再落魄,他身上的贵气却还是如形随形地跟随着他。
听了女儿的话,张兰花眼珠子转着想了想自己先前看到的。她张嘴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她猛地拍了下大腿,恍然道:“那个贵气的,不会是那什么王爷家的儿子吧?”
“我看像是,人家说那王爷儿子该叫……叫……郡王的!甭管人家是不是流犯,人家是天家的人,娘你万不可招惹到人家。”
张兰花面容严肃地想了一会道:“要不是这李家的大女儿勾引你哥哥,我哪里会编排上那个什么——什么——”
侯杏儿提醒道:“郡王!”
“对,郡王!李家这几个女儿相貌,一看就都是狐媚子。这姑娘年岁也十三四了,都这么大了,还和大男人孤男寡女的呆一处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知道避讳。”
“我哥就这么一说。人家这李家再落魄,门第也在那里放着,人家闺女必然看不上我哥的。娘你净在那里瞎操心,大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你这样说自家兄长的吗!”想着自家儿子那几日常常守在这低矮院墙边,等着那李家姑娘出来的样子,张兰花就觉自己没多心。
儿子养了这么大,以后还要靠他养老。若是儿子和那李家姑娘看对眼,以后娶了她,必然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她如今先发难李家,两家不和睦,儿子和那李家闺女的事情那就更是没撇了……
这母女的话,李瑶自然听不到的。她挨了骂,她还不知她是因为庶姐才招的骂。此时她早把张兰花骂她的事情甩在了脑后。心大的姑娘就这样,只要不吃亏,基本不会把事情放心上的。
康王妃看到儿子拿回来的菜卷子却皱了眉头。
“轩儿,你怎么这么没骨气,那李老太太先时是怎么说我家的!”
“母……母亲,老太太不在家,就阿瑶在。用的又是我家的面粉,老太太不会知道的。父亲病了,我想给父亲讨要些能吃的。”
“以后少去她家。我们房子不和她家盖一起,就是不打算和她家长久打交道的意思。阿瑶?叫的这么亲切,她害了你侄子的事情,你都给我忘了?她打你巴掌,差点打得你耳聋的事情,你也忘了?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
家里没人会做饭,伺候的人一时之间还没看上的,什么也只能凑合,要不然她丈夫怎会病了?吃不好,穿不好,还和平头百姓那般种田。哎!
康王妃说了这话后,她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她猛地看向儿子:“你总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