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三个月,转过了年,儿子如此执迷不悟,康王不想儿子再作践自己,便带着儿子早出晚归或者三五日呆在山里不出来地打猎,以此来占着他和儿子心思。
康王心里也是苦闷,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闲置流放此处,若是不寻上些事情做,他都要疯了。胖姑父亲是猎户,康王对打猎也有兴趣,不久他就在胖姑父亲的帮忙下,学会了许多打猎技巧。
这期间县太爷的妻儿曾特意去过李鸣和家里。他们曾在李瑶的饭铺子请客吃饭,请的便是李瑶堂叔李鸣和一家,由此许多人都知道了李鸣和一家和县太爷有交情,对他家很是礼敬。
而就在那时,李瑗收到了期盼而来的信。那信自然是简逸臣写给她的。那信里有些话都是简逸臣自己的知心话,故而这信是瞒着徐筝筝,寄来此处的。
信里除了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也给她寄来五百两银票,让她安然度日。简逸臣成婚了,手里还有了些产业,从产业里硬要拿出这些钱,他还是能够的。
简逸臣产业都是徐筝筝管着的,他取出五百两给了李瑗,徐筝筝不免气恨。为此,徐筝筝过了两个多月,将这事情透露给了婆母知道。她这么做,她以为丈夫简逸臣不会发现,可接着她和简逸臣两人就闹了一场,有了一番争吵。
“你为何要告诉我娘我拿了五百两给阿瑗?”
丈夫一回来披风都不曾解,就拿着这话质问她。徐筝筝心里堵着,脸上委屈解释道:“这五百两不在少数,我是管着账,可婆母那里自个看出不对,这才找我问的话,我若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说?”
简逸臣阴沉着脸又问:“五百两在你那里算个数吗?你嫁妆丰厚,你为何不找个借口帮我将这钱遮掩了?”
这些日子,简逸臣那小厮总是外出不知在忙什么,最近还打听她的一些事情,必然是简逸臣的小厮查出了什么,这才告诉他是我从中作梗的,他给我等着。
徐筝筝心思转念间又不动声色道:“那钱你是拿去接济阿瑗姐姐了吗?我不是不让你接济姐姐,可你轻松就拿出五百两,若是姐姐知道避着人花用还好,若是不知,你这就是在给她招祸啊!皇上那处流放他们,可不是让他们在那处过安逸生活的。”
简逸臣不知此时妻子在想着处置他那小厮,他这时再也忍不住,于是他不满问道:“你和阿瑗曾经是闺阁密友,你可曾真心待她?你在我跟前装得贤惠,你也帮忙在岳父面前说了让人不为难阿瑗的话,可为何她在流放路上却狠吃了一番苦头?”
“你这话是何意,当日阿瑗姐姐罹难,我做了什么,你难道没看到?阿瑗姐姐流放路上吃了苦头,你就怪我和我父亲,你以为除了我父亲,朝廷就再也没有看那几家不顺眼的人了吗?”
听徐筝筝这么说,简逸臣脸上露出讥诮,嘴上冷言冷语下了结论:“巧言善辩,表里不一!”说完,他就转身出了屋子。
路上他心道:婚前婚后两人都不曾正经闹过脸红,甚至于后来他还是爱重他这个妻子的,可知道事情真相的他,却就此不想再看妻子这么虚伪狡诈下去。
简逸臣为何这么肯定徐筝筝会做出对李瑗不利的事情,并为此生气,却也是事出有因。
李瑗送了一对金线荷包祝他和徐筝筝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徐筝筝那荷包上绣得是鸳鸯池水和石榴花,而他的上面却绣得是笛子和剑,说是祝他二人琴瑟和鸣,多子多福,同时也祝他文武有成,成为栋梁之才。
本来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简逸臣却看出了不寻常。只因为他那荷包上的剑、笛。小时他和李瑗曾一起看游侠小说,那里头有个江湖游侠将短剑藏在笛子里做武器使,后来那游侠将当时男主人公父亲杀死却躲过了盘查,一直活到了故事结尾。
那时李瑗就和他讨论道:“藏剑,藏剑,即是藏奸之意,所以此人一身白衣文采fēng_liú,看似是个好人,但却注定不是好人。原来这笔者从开始就埋了伏笔。”
这话他一直都记得的,所以他当时拿着荷包就不免想着李瑗送他这荷包的用意。后来他避着人在书房将李瑗给他的信看了又看,然后又拿了荷包仔细摩挲,最终让他在荷包夹层看到了李瑗特意给他的信。那信确实用朱砂写在了锦缎上的。
那信里可不像摆在明面上那两封,说得是如今李瑗家里日子还算安稳,除了县府衙那件事情,其他一概都是粉饰太平之意。
那信里李瑗提到流放之苦,提到安顿之难,也提了一个叫王长春的人,说是让他好好查查此人的背景。说是他们流放之初的苦头全都来自此人。
最终李瑗还道:小时总角相识至今,我一直信任简家哥哥,我和你之间情谊不比寻常,可简家哥哥如今可知你娶的妻子是何等模样?
不是我蓄意挑拨你和她二人的感情,我只是不想简家哥哥受她欺骗罢了!哥哥去查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也好让我知道我没结识错了人。若是有个什么事情,反正我已经落魄至此,不怕什么,可你却要小心才是。
因为李瑗信里的暗示,简逸臣不免查了查王长春此人,并将他家人拿住以此为要挟,问了他话。就此他才知妻子曾做过的阴私事情。就此他才在今日忍不住和妻子发了脾气!
……
二月才过不久,朝廷派来的巡抚和监军便都长途跋涉到了此处。皇上的贴身太监,也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