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方氏话说得还算委婉,但到底是点出了韩氏娘家是商户的问题,而且方氏话里话外都有对商户轻视的心理,这让韩氏本来兴冲冲的心思立时就起了羞恼。
她心道:我娘家是商户又如何,总比先时傅家处境好。要不是我娘家侄儿一路上多多少少照应这一行流犯,你们傅家到了此地还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呢!况且傅家虽说一门书香门第,可男子里除了我那女婿,哪个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人在生气时说话不免有失偏颇,韩氏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可到底她知道这话自家想想也就罢了,到底是不该说的,于是最终她便道:“小姑子到了嫁娶年纪,阿瑶若是能帮她是会尽力去帮的,可帮不上咱们也是没法子的。我看史家两个兄妹和季家走得更近些,由此就可见史家和季家更有情分。三太太让阿瑶帮忙,还不如找季家帮忙更好些,更何况季家的康王妃可比我们阿瑶辈分足,说起亲事来更能成事。”
韩氏这么说自然是帮着女儿省事的,话说完因为侄儿的亲事在这里受挫,她也再无心在傅家三房坐下去,便拿了绣活胡乱找了借口告辞了。
看到韩氏从三房出来,李瑶不免问起她是因何事而来。
亲事已经不成,韩氏也不想横生枝节,就推说没事,只是一向家事烦累,今日才有了功夫过来傅家闲坐。
她这样说,李瑶如何会信。家世烦累这话明显是借口。家里的事情李瑶因为有李玥做耳目,多少都是知道的。
如今那王娘子母女因为李玥母女的挤兑陷害哪里还敢张狂。加之李鸣清手里没银子没法补贴王娘子母女,这母女两个如今在李家缩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哪里会找韩氏麻烦,如此,韩氏手里哪里有什么烦累的家事!
说来李玥生母孙姨娘倒是有些手段,她拿了一些吃用的点心布匹赏赐王腊梅,最后又陷害王腊梅偷了她的银首饰,这才让李老太太对王腊梅彻底起了厌恶心思。
这时候的人都十分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为此,李老太太差点没把王腊梅给赶出李家,最终还是王娘子苦苦哀求老太太,老太太让王腊梅签了卖身契,放到了她自己身边看管这事情才消停下来。
李瑶这头向韩氏打听不出来什么,就打算去问傅景琳。可傅景琳却一副恹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李瑶问她是怎么了,她并没有实言告知李瑶,只是身体不舒服。
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李瑶只将好奇的心思放在心上,只想着过两日再打听,便将事情撂过了手,直到隔日她看表哥也是一副恹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才不得不多想起来。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到了月底,李瑶将饭铺子账目盘了盘,发现噪子面和饸饹面卖得非常之好,这两样面条因为价格低廉实惠又美味,盈利上比之饭铺子任何一项都挣钱多些。
就此,李瑶便决定饭铺子不再推出新品,只将如今现有的这几样特色窗口,饼夹肉,野味炒菜,烤肉,面食等做精做强,保住自己的特色就可以了。
因为饸烙面的实验,倒是给李瑶了启发,让她特意将蔬菜面条和杂粮面条放到了火锅菜色里,在吃了各样肉菜后,在火锅里再煮上些面条吃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如此,火锅在长兴酒楼卖得也十分之好。其实长兴酒楼火锅之所以卖得好,还要一点是因为长兴酒楼的火锅除了采用一人一锅的小锅制外,火锅配菜也十分丰富新鲜,尤其是各样肉类。
咱家饭铺子和长兴酒楼面对的消费群体不一样,二者之间基本不存在竞争,所以很是相安无事。不久饭铺子和酒楼就在整个石林做出了特色,很是出名。
加之长兴酒楼和咱家饭铺子在捐助书院时捐了钱露了脸面,后头长兴酒楼还时常在酒楼举办各种诗会等活动,故而愈发出名起来。
到后来,每逢红白喜宴,还会有不同阶层的人家去请了饭铺子和酒楼的厨子去做饭食招待客人。
一些小富之家做宴席就喜欢请咱家饭铺子的厨子,而一些豪富以及官宦人家则喜欢请长兴酒楼的厨子。毕竟长兴酒楼的特色珍品菜和全羊宴能出现在宴席上,不仅能让来客尝到美味,而且也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
去长兴酒楼吃饭的后来时常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女眷,但咱家饭铺子这类的客人就少些。
那些女眷去长兴酒楼吃饭,一是因为长兴酒楼的高雅干净氛围,二则是因为去那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毕竟基本上整个石林的官宦人家都以去过长兴酒楼为荣。
八月里韩家舅舅随着一起来的客商返回京都,即便亲事没成,韩进仍然选择留在了石林此地。韩家舅舅看苦劝儿子不听,儿子不愿跟着自家回返京都,也就暂且随了他去,只想着明年初春来了石林再说。
此时李瑶自是知道表哥和傅景琳之间相互有情了,可因为方氏夫妇不愿将女儿许给表哥,她就是知道也没法子帮他们,为此她倒是因为此事和傅景珩叹气说了一回。
至于傅老太太的意思,李瑶也是小心翼翼探问过其意思的。傅老太太知道这事情后,却不说韩进如何傅景琳合适否,只考虑一时后道:“你三叔三婶是心高的,且让他们先折腾,再等等看罢,景琳年纪还不大,多留她两年也无妨。难道你三叔三婶看上人家守备的儿子,人家守备儿子就能答应娶他们的女儿不成?也不看看自家如今的身份。”
傅老太太不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