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这姑娘再多说,看了看天色,若是不赶紧买了马回去,他们返回就要天黑透了。季墨轩这时不理娜仁,而是对卖马人说道:“你这马你能做主卖吗?能的话,我就买,不能的话就算了。”
卖马人这马是在北良和西齐那交界河谷处捕到的,他能得了这纯血马也是机缘巧合,也知道他这马曾经千两难得,最少也能卖到五千两。他还打算养大就卖掉好过富人生活。谁知这马今年初就病了,先时说是风寒,给治了治,却没治好。
后来他寻遍有本事的养马人,他们又说患了肺病,可不管如何,最后他花了许多钱,结果都说看不好,所以他如今才不得已牵了卖的。这马刚开始他开价是五百两,后头降价到三百两,接着是百两,这已经买了好一段日子了,可就是没卖出去。如今眼看这马就活不成了,他才开了三十两银贱卖。
他看季墨轩有了买不买都无所谓的意思,就忙将拴马绳交给了季墨轩,季墨轩看了身后的孙福一眼,孙福牵过马的同时就将早先已经拿出的三十两给了卖马人。卖马人抱着三十两,而娜仁这时则气愤地瞪着季墨轩说道:“大叔,这马我要了,五十两。”
这马就是死了,她也不要让这大泰人占便宜,娜仁就是这么个意思。谁让刚才这大泰人嘲讽她和他们北良人呢。
本来季墨轩是看着那卖马人的,这时他直愣愣地怒瞪向娜仁道:“你这姑娘真是不可理喻!”他先时不愿意透露非常想要买这匹马的意图,只是因他觉得这牧民定然会卖马的。可如今有人和他抢着买马,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买了这马也治不好,这又是何苦了?还是不要再和家兄争执了,娜仁姑娘。”王府在京郊的养马场有分红,以往她喜欢跟着兄长去那养马场,知道这马或许能治好,所以她这兄长才要买这病马的,静宁郡主这时忍不住温声开口对着娜仁劝道。说完后她还看了看天色。
李瑶等人不好插嘴,就只在那里等着。而这会功夫常山带着福裕和尚赶了来。算着时辰他们还早来了。
李瑶和福裕和尚简单地说了说,又事关人命,福裕和尚很快就跟着常山去了那买铁锅的牧民家里。
这时娜仁往李瑶这处看了看,然后撅嘴道:“二百两,你拿二百两,这马我就让你了。”若不是看他们这行人好心,她才不愿意让马。
娜仁说完,那卖马牧民喜上心头,搓了搓手,接着又沮丧地看向季墨轩。他先时卖三百两银时这马都没卖出去,后来就越降越低,如今娜仁郡主帮他卖到这个价,也不知这人愿意买吗?
卖马人再次搓了搓手,极力推销道:“公子是识马人,我这马是好马,真是好马,若是公子能出得起价钱,你就买了吧。”
季墨轩黑着脸鼻子呼出一口气道:“七十两,我今日出门带的银子就剩下这些了。”他出门就带了二百两银,本来没打算买什么,结果看到有卖零碎海珠的,价格不高,想想母妃近两年来的憔悴,他就买了些打算研磨后给母妃用。
“不行,二百两,你可以找人借银子!”娜仁斩钉截铁地说道。她说着话间,眼睛溜向李瑶一行人。
“能治好吗?这马确实是价值千两?”李瑶这时凑在静宁耳边问道。从三十两到二百两,这提价提得也太高了。若是这马能卖出去,何苦遇到他们时卖三十两。
“这马若是没病,近万两都卖得。可惜病了,也不知三哥有本事治好它吗,若是治不好,那三十两银就当打水漂,我三哥也不心疼的。可若是二百两,治不好那就不值得买了。”
静宁郡主回答李瑶的话时并不大声,可她的话周围的人也能听得到。说完,她看向季墨轩,面带遗憾道:“三哥,我知道你喜欢这马,可二百两确实不值得买的。这马若是二百两能卖出去,何苦如今快死了在这里贱卖。”
听静宁说完话后,李瑶眼里露出笑意,很快就又压了下去。她今日才发现静宁也有做买卖的潜质。静宁先前那些话哪里是说给她听的呢。
静宁话落,那卖马的怔愣了下,脸上露出慌乱之色,然后他看向娜仁,娜仁的脸色此时有些松动,而这卖马人知道娜仁是有心帮自己,也不好说出让娜仁将马用二百两买走的话,最后他又看向季墨轩:“我给这马看病就没少花钱,什么好药,什么法子都尝试过,就连西齐的沙参都用过的。沙参这东西不便宜,一个起码百两,你就行行好,百两买走吧,你有治好这马的法子,百两不亏的。”
这时已经有好些人围了过来,就连互市监巡街的都围在了这处。季墨轩不想被人围观,就对李瑶道:“你那里有多少银子,给我拿百两好了。”算了,算了,他实在是喜欢这马。
“三哥——”静宁郡主阻止道。
“好了,给他吧。”季墨轩不耐烦多说。也不耐烦看那牧民红着眼对他一再行礼。
既然季墨轩这买马的下了决定,李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看了看丫鬟婵娟,婵娟很快从袖带里摸出荷包,递给了季墨轩百两银。
这时阿古拉和一个体格高壮如熊的大汉走近圈子里,他先和娜仁说了两句话,然后又和李瑶搭话。那大汉看娜仁时眼里带着热切,娜仁却视而不见。
阿古拉和李瑶熟悉些,他看李瑶一行人,就如长辈看晚辈,他是来找娜仁回去的。这时他笑着和李瑶一行人打了招呼,又眼带赞赏地说季墨轩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