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就傅景珩和季墨轩两个,李瑶陪坐一旁。就连身边带的丫鬟都在后头的马车里,并没有跟在车上。这两人如今说的话哪里能被人听了去的。不过这两人说的话李瑶懂是懂,却并不愿意参与进去。
两人正说着,季墨轩顿了一下身子前倾说道:“今年恩科试,你不能参加,皇兄觉得可惜了。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好友要守孝,这确实是没法子的事情。
傅景珩性子在一定程度上还有些不紧不慢,他这时弯着嘴角笑了一下,给季墨轩倒了一杯酒,又说起季墨轩的差事。季墨轩大婚后就直接去了锦衣卫当差。
接着两人又说起傅景珩的学业,傅景珩如今的水平其实是不必再去国子监的,因此傅大老爷在办公文时,时常会带着儿子,这也是变相的教导儿子了。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京城长兴酒楼处。今日傅景珩在此处请客,因此李瑶在雅间换了衣裳后得等他招待完同窗再一起回府的。主要是傅景珩孝期内,不饮酒,所以很快傅景珩从退了席。
“那日松的信?”
“是,先时我求他找过芸薹的,这事情我都要忘了,不过他一直记在心上。找了那东西后,今年他还试种了些。找了榨油的师傅试了试,还真榨出油来了。”
傅景珩进了专门的雅间时,李瑶正看着信,他扫了一眼,看出是那日松的字迹,就问了问。李瑶接着又和他说了说那日松的心里托求的事情。
格鲁想要通过科举入仕,但是历来没有过这种情形,因此那日松想要通过傅家将这种诉求实现。
傅景珩听了这话就道:“宣德帝时就一直在致力于同化这些部落牧民,如今他们不愿意从山里出来,过着如大泰百姓那般的种地日子,但是若是想要科举入仕,想来并不难……”
傅景珩答应了,自然会通过傅大老爷办这件事情,李瑶便就不再操心这些事情,只待给那日松回信就是了。
李瑶和傅景珩刚回了府上,门子就迎了上来,说是李家来了人,让李瑶隔日里回去一趟,也没说为了什么事情,只说是李老太太传唤她。
一听说是李老太太传唤她,李瑶就知道必然没什么好事,不过抱怨的话她是不好和傅景珩说的。只是问了问傅景珩养马场背后的东家是谁,她能参股进去吗。这时傅景珩洗了澡刚出来。
“信国公府和康王爷在里头占着大股,其他零散的都是两家的姻亲,你若是想要参股进去,还主要看这两家。康王府那头在流放时靠着你做买卖的照顾,牵了你人情,你若想参股进去,康王府那边必然是没问题,只是信国公哪里不好说,让阿轩给你牵头好了,阿轩从小喜欢和大孩子玩在一起,他和信国公世子熟悉。”
两人身边不习惯有人伺候,傅景珩说着话间,将梳子递给了李瑶,让李瑶给他梳头发。
“想来想去,贩马这种事情占大头的两家都打通了关节,我若想要进去直接分红利,显然不好。不过谁让京城寸土寸金,那处的地也没有谁家要往外卖的,想要做赛马场的买卖,就只得和这两家商量了。”李瑶无奈道。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想到你这样的主意,在我看来却是两家占了你便宜。斗鸡斗狗的大泰有,可专门赛马的地方大泰且没有。”说到这处,傅景珩转身抓了李瑶手,特意扫视了一眼她胸前后才转了话锋道:“你以后外出还是带着帷帽出去吧,换了男装你……会不舒服的。”
实在是妻子太招人眼,今日宴请时,向他打听妻子的人就有不少。还有人打算给妻子说亲的。
嫁了个闷骚丈夫就是如此,就她两个人说话,傅景珩这时都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了。不就是说她带着裹胸那处难受么,这会他那脸上都红了起来。李瑶笑了下拒绝道:“我觉得男装出外行走方便多了,我还是喜欢在外穿男装的。”
“……先时是我考虑不周,总之你还是听我的话,别穿男装出去了,太招摇了,我不喜欢旁人看你。”傅景珩不得已,还是实话说了出来。说这话时,他那声音闷闷的,并不看着李瑶。
傅景珩对她独占欲,李瑶这时才看了出来。这时她也没笑了,愣了一下后才应了话:“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
她答应了,傅景珩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摸了摸她发顶。
这会子,李鸣清正被人请去了一处会所,招待他的人除了他素日的同僚,这顿招待了除了好酒好菜,必然少不得女人。不过李鸣清对这样的招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一夜无话,隔日一大早李瑶向傅老太太请了安,就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她这才李老太太要和她说什么话。
“……你舅祖父一家子人找了来,就冲着先时我对不起娘家的事情,我也得将他们安顿好了不是。可家里你哥哥今年才得了秀才功名,又要娶妻,家里得给他准备聘礼,加上珮儿在宫里的各处打点,祖母这处银子就拮据起来。如今祖母能指望的也就是你了。”
李老太太说的对不起娘家的事情,自然是先时流放崖州,其兄长看他时遭遇海难罹难的事情。那时其兄长还留了个小儿子在,这会子拖家带口的找了来。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情。回京后李家家产就返回了,而李老太太那时也看不上做买卖了,尤其是做小买卖,所以李家后来只除了地租外,再就没有了什么进项。
“那祖母是个什么意思,你说出个章程来,孙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