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女确实没藏啊!”李瑶委屈地抿了抿下唇。李老太太每次和她说话,基本上都是指指点点又动手动脚的。她最烦老太太这样了。
孙女嘴硬,李老太太便问韩进那次卖方子卖得多少钱。
“阿瑶,那次我们买方子赚得可不是八十两呢!”韩进说了这句话,他也不知在犹豫什么,便停顿在这里不再继续说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李济民神色深沉地看向他微挑了眉,李老太太则不加掩饰地喜上了眉梢。而李瑶呢,她则不可置看了过去。
这时只听韩进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当时还多赚了两只烧鸡呢!”他自然是站在表妹这边的。一路上他对李老太太的抠门以及其人对姑母韩氏的不好一直有微辞,故而此时他才起了戏耍李老太太的心思。
他这话刚一落,李瑶便忍不出捂着肚子笑出声来,她眉开眼笑地说道:“哈哈~对,我们还多赚了两只烧鸡呢!”
这时李济民颇为无奈地清咳了几声,叹了口气。而李老太太则惊愣了一下,接着她就极快地抬腿走近韩进,揪扯住他,甩手就朝着他那脑袋拍了过去。
韩进站在台阶下,李老太太站在台阶上。因着李老太太动作快,此时韩进便不免被李老太太揪扯住,挨了打。
李老太太是长辈,韩进不敢使力气推开她,于是就只好抬胳膊护着脑袋。李瑶这时也上前拉扯着李老太太的胳膊,劝她不要再打了。
看到这个情形,李济民沉声道:“不要打了!”
李老太太虽尊重丈夫,但这会子她显然被气得狠了,故而她并不停手。于是李济民只好上前抬手拉住了她。
李济民严肃地说道:“这钱就算这两个孩子藏了,因着是阿瑶她自己挣回来的,你又有何道理非得让她交给你管着?不要打了!进儿因着我等流放,这一路上跟着我等照应,你不合该对人家感激才是么?”
“感激?他偷拿了我家银子,我却要对他感激,这又是何道理!”由于生气激动,李老太太说话时唾沫星子横飞。
韩进被喷了一脸,他抹了把脸,梗着脖子说道:“李家祖母,我没偷拿你家银子。”这话他一点没觉得自己说错。他没偷拿啊,那银子是表妹的,不是李家的。
“你……你再说你没拿!”李老太太要上前继续拉扯韩进揍他,但却被丈夫和孙女拉扯着不得近前,于是她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韩进侧身闪过了。李济民面上带了怒气,他大喝老妻道:“好啦!”
李老太太听到丈夫的大喝,不甘心地抖擞着激动的手,停在了那里。
这时李济民肃容对李瑶说道:“你赚得银子是你的,但你祖母想要拿在手里,那也是为了你好。她怕你年纪小,不懂过日子。你瞒着你祖母确实是你不对,给你祖母道歉!”
“祖父……”李瑶半低头,不情愿地看了眼李济民。
而李济民则严厉地从喉间哼出一声:“嗯?”他这一声里头透露出的深意和威严却不容让人小觑。
看到李济民神色严肃,李瑶和韩进互相看了看,韩进低头摸着脖子后面,并脚不知所措地缩肩站在那里。
“把银子给我!”丈夫是站在她这边的,这让李老太太很是欣慰。
不等韩进说什么,李瑶仍然抵赖道:“没,真没藏银子。就八十两!”只不过这时她看向祖父的目光有些闪烁,她对自家祖父到底还是心虚了。
这些银子都是李瑶的。韩进都听李瑶的,李瑶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他知道这会自己多说就多错,故而他这会一切都看表妹眼色行事。对李济民,他倒没愧疚之心。这些银子,表妹放在他这里,却也没乱花。
看到李瑶和韩进两人这样应对,李济民想了想后,对老妻说道:“你先去前头等着,这事我来处置。”
李老太太还想说什么,李济民却安抚她道:“放心就是,你还不信我吗?”
看丈夫做了保证,李老太太纵然心有不甘,她也只得离开。不过她对丈夫还是有信心的。再者她这一路上是看明白了,这孙女对丈夫倒是十分孝顺,也听丈夫的话。
李老太太离开后,李济民神情笃定地问道:“你二人究竟藏了多少银子?”
韩进为难地看着李瑶。在祖母面前如何抵赖都行,但是面对祖父,李瑶知道不好瞒。不然以后她有事想要依仗这祖父,却也不好料理。于是她这时开口,语气低落地说道:“祖父,孙女我也有苦衷。”
李济民面容肃正地问道:“不管你有没有苦衷,你藏银子还抵赖不认,这就是你的错不是吗?”
“好吧,我的错。我把银钱的去向和祖父说说。”
不一时李瑶说清了银钱去向,她又接着说道
“还有季墨轩的耳朵那里,也得赔给人家钱治耳朵。赔多少,孙女我是不知道,但留出百两银备用总是要的。”
“那就是说除了买蜂蜜的十两银,你表哥那里现今总共有四百两银子?”
“嗯,是的。”
“卖菜方子竟然这么赚钱!”李济民一身读书人的迂正之气,吃穿都靠祖产,又经历两次抄家流放,他哪里知道这些买卖的行道。
“祖父可不要小看我卖给他们的方子。那熊家铺子将这饼方子和红烧肉方子做好了,做长久了,可是要赚大钱的。这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他自己都会算这笔账,所以我这里还觉得我卖钱卖得少了呢。”李瑶这时不免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