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都出了事情,还被自己认为品性不良的小辈教导让冷静,这让她如何冷静?康王妃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坐着的身子一抬,立时抬手就要指责李瑶,但康王却很快抬手就拦了她。
康王神情严肃地对康王妃说道:“我来和她说,你且先听着,一会我再和你说。”
接着他看向李瑶说道:“说不清楚的事情这里先暂且不谈。总之你对我家淼儿的照应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你也好自为之吧。你以后万不可再鲁莽打人了。轩儿这里先动的手,你二人之间他也有错,我让他给你道歉就是。”
说完康王眼神严厉地看向自家儿子。季墨轩平日顽劣,但是自家父王的话他还是听的。加之一时之间的这许多话他也听了进去,心思有些动摇。故而此时他虽还心有不甘,但还是含糊的说了“对不住”。
毕竟出自权利纠葛的皇室,还做了多年宗人令,也是阅人无数有远见的。康王那几句话还有不单纯维护儿子的作为,倒是让人看出他心中有丘壑。李瑶蹲身深福礼后认真说道:“多谢王爷指教,小女以后会瑾记不再鲁莽。”
接着她又对季墨轩说道:“那事情我也有错,总之我希望你能谅解我。”
李瑶坦然而语气平静地说出的那番话,倒是让康王忍不住高看她一些。这时他心里将流放这些日子的事情过了过,又想到李济民,又想到李瑶平日的作为,他不免对李瑗产生了怀疑。
不容多想,他面色缓和,语带疲惫地李瑶说道:“我看你也不是那不明理懂事的,那就暂且先如此吧。我心里有数,你且先退下吧”
康王后宅也清净,就娶了一个侧妃还去的早。王妃善妒,他自己对女色也不上心,故而他后宅清净。他暗道,后宫后宅的事情他多少也耳闻亲见知道些,对女子之间的心计计较他心里也有些谱,故而在女色上他不会乱来。不然后宅不清净,争来斗去影响子嗣,他也不会有三个健康长大成人的儿子,这是他十分骄傲的地方。
他父王那一代后宅里肯定出过幺蛾子。如若不然,为何他母妃中年身故,他父王就只他一个儿子。故而想想这些,又想想李瑶和李瑗平日的言行,此时他倒是对李瑗品性更加怀疑起来。
本康王妃要继续指责李瑶,季墨轩那时就想拦的,但康王拦了后又说了些话,季墨轩却觉得便宜了李瑶。他和李瑗认识久些,他自认自己不应该会看错人。故而这时他心思虽有动摇,但也不全然就信李瑶。
不知父王在想什么,季墨轩下了床榻,追上离开的李瑶反问她道:“你这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事情了?方才还敢狡辩,还敢坏心给人使绊子!”
虽知道三言两语不能立时动摇别人的心思,但她相信种下的刺总会发芽。该说该做的,她已经尽力了。如此她便也不再费心思,只等着再找机会揭了李瑗画皮就是。
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但李瑶还是忍不住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路久就知人心。你若不信,你就仔细好好看,时间久了,以你这聪明劲,你自会看明白的。还有……我没有狡辩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来着。堂姐自己切破手,你问都不问就按在我头上。你抓着我手腕,我手腕处疼死了,叫你松手,你也不松,我才……”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多了也怕露了自己什么心迹,也让一直看着他的母妃觉察。故而季墨轩很快打断李瑶的话说道:“反正我被你打伤,你得补偿我!你还会做什么好吃的,一会都给我做来。我想吃绿豆凉糕,还要吃西瓜,杏仁豆腐。还有凉皮,你会不会做?先时在京时,信国公府从西北带回来的厨子做这道小食做得特别好。”
李瑶嘴上毫不迟疑说道:“你养伤银子已经赔给你了,你这样要求我就过了。”二货,会做也不给你做。
“那凉糕、西瓜、杏仁我不吃了,你就只做凉皮,淼儿想吃,我耳朵疼,你给我们做!”
二货孩子你多大了,怎么感觉像撒娇。李瑶觉得荒谬地想抬头望天,结果就看到一根破屋梁子,她这才意识到还在屋里。
最终她也不想再和讨人厌的二货孩子多说,而是看向对方,面无表情的应道:“嗯,知道了。”下雨天气闷热,做了大家都吃,倒也没多麻烦。
对此季墨轩很满意。他还暗道:若是他耳朵出了事情,他就让李瑶赔他,给他做侍妾。
至于为何是侍妾,季墨轩自认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小郡王,所以他想当然地觉得李瑶资质还不够给他做正妻。他还觉得,自己的正妻起码要向李瑗那样的淑女看齐,即学识丰富、有才有艺又进退有度、善解人意。
李瑶虽然胖,但看她这些日子的作为,最终她总会瘦的。再说胖点抱着睡觉也舒服。这么想着,季墨轩便神情舒展了些。但终他还是硬绷着面容,使得自己面无表情,接着他吩咐道:“嗯,快用膳了,那你就赶快去做。”
“嗯,知道了。”李瑶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季墨轩暖床侍妾的人选,还被拿来和李瑗做比较,她一定会抽死季墨轩的。可这会子她哪里会知道季墨轩想什么呢。再不说,她和季墨轩两人在这处说话,康王一家子都虎视眈眈在看着,她也无暇多想多说。
她转身才要走,季墨轩又似想起什么,急喊住她淡然问道:“你方才说我长得好,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你这是真心话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