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并不想坑这掌柜,她给的方子是有问题的,她本意也不想让这些官差在本地卖。故而她这时冷脸,态度不客气,语气鄙夷说道:“掌柜自家有酒楼,直接在酒楼开个如卤肉铺子那样的小专区,售卖这腊肉并不难。嫌货不是买货人,你若是不想买,何必和我在这里谈价钱,而且价钱给的还不是实心价!既如此,方子如今你就是想买,我也不愿意卖你了!”
说完这些话,她继续瞪眼怒声道:“你这根本就是在占便宜。为奸不商,果真如此名不虚传!你这奸商,这方子我不卖了!”
买卖人都是和气生财,李瑶这时却突然发了脾气。那掌柜的本有意实心买这方子,他道买卖哪里没有讨价还价的时候呢?但是听她用着看不起商户身份的语气这么说了,那掌柜的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他冷脸怒声道:“好、好、好,方子你不愿意卖,小老儿我还不愿意买了呢!你走吧,我这奸商和你说不来!”
李瑶身后跟着官差,但她没带枷铐。李济民一个文弱书生,瘦弱老头,也不怕其贸然反抗逃路,所以官差也没给他带枷铐。
掌柜的也不清楚这些人具体什么来路,再过分的什么流犯的话,他却也没说出来,只是赶着一群人走。
做酒楼买卖,地头蛇和官府他差不多都打过交道,对外地来的官差,他也不怕。如此,这生意自然就做不成了。
不过官差们也是跟着李瑶打听好了行情的,他们还曾听卤肉铺子给出过三百两银的价钱。当然人家是小本买卖,不是要买这方子,而只是给这方子估摸出一个价钱罢了。故而官差也明白这掌柜的给出的价钱并不算高。
只是李瑶突然发了脾气这一桩,倒是让他们始料不及。反正不是一个地方,将方子在这处先卖点钱不也成吗?这个掌柜可是问了几家里唯一肯出价钱买方子的。
李瑶出了酒楼,就忙对这些官差说好话,她道:“大酒楼若是买方子,很不喜这方子不是独家售卖的,若是在别的地方卖了这方子,传出风声来被大酒楼知道了,这方子也就卖不上价了。小女还是属意大人们在大州府的大酒楼卖这方子的。”
李济民也不免替孙女开脱道:“我这等读书人家出来的,就看不惯买卖人奸诈,望你等见谅这孩子先时突然发难。更何况,先时这孩子那么做,也是为了诸位着想。”
跟来的官差里也有短视,怨怪李瑶突然发脾气的,但已经被赶出来了,方子就是想卖也没法卖了。有人最终还道:“出自读书人家,身上总是有股子迂劲。先时还说她能说会道,谁知到了关键时却成了没用的。”
一行人出了酒楼,官差里有怏怏不快,也有沉思不语的,他们在这祖孙两人前后跟着。
看到他们,等在外头的韩进忙迎了上来,想要探问情况。正这时街面上突然窜出一匹惊马,那马嘶叫着就直愣愣冲着韩进身后撞了过来。
“表哥!”
“进儿,快躲开
!”
李瑶看向他身后,瞪眼急声嚷道,与此同时李济民也急喊道。而官差里也有对韩进示警的,李瑶和李济民此时却被前后走着的官差往后拉扯到了一旁台阶上。
因着李瑶胖和担心韩进而反应不及,官差倒没怎么拉动她,她离着韩进也就四五米的距离。
等韩进听到惊马嘶鸣声,转头看过去,意识到要躲时,因事发突然,情势太紧急,他脑子都糊了。而李瑶脑子这时也如停摆般,不及躲开了。
这时只见从马对面窜出一粗壮大汉,因他动作快,故而众人都不及看清他面容,只听他高喝一声,就跃身上前钳制住了马头。而李瑶和韩进则很快就被身后的陌生人扑倒滚离了这处。
本要扑倒李瑶的人,却因为酒楼里突然窜出的人救了她,从而使得其怔愣了几秒,停住了脚步。
他暗道:他们一行人打听了,韩进此人和老大人家也亲近,那将这信给此人,不给那李三姑娘,可行?!
这时那惊马则被那粗壮大汉大喝着,使力狠甩在了地上。只闻一声马长嘶声,大汉大吼一声后,那惊马就被甩倒在地。他制住马时两眼如铜铃般鼓起,额际间太阳穴那处也突出着,显然这人是狠用了力气。
这一时的意外发生在一瞬间,众人除了心跳如鼓地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也不及多想多做。
打算扑倒李瑶的人,最终还是没将信塞给韩进。
对面街上的一处行脚店里,看到有人率先扑倒了李瑶。那人面色急转而下,沮丧不已地叹了口气。
和他一起的人着急嘀咕道:“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却被这酒楼突然出来的人坏了事情。通政司那群混蛋还在看着,这信可怎好再给出?”
原来这出惊马事故却是康王府的死士弄出来的,目的是通过李济民将信给康王。就连那将马制住的大汉也是康王府的死士。只不过这些人都扮作了北地边民罢了。
因此地临近边城以及邻国北良,民风彪悍,还有牧民。故而过往人里有驯马的能人也不为怪。显然这出惊马事故安排的很是得巧,康王府的死士显然也不会让李瑶和韩进出事情。
这时救李瑶的男子已经利落爬起来身来,他将李瑶很快也扶了起来。这男子个子很高,有个一米九二左右,人也很壮,方脸宽额高鼻梁,一副北方汉子的粗犷憨实相。他关切问道:“姑娘可摔伤了,没事吧?”
因着不是一地口音,这男子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