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商议最后还是以失败散场。
这也是能想到的结果,对方毕竟是有备而来,且隐忍至今算计甚深,若是轻易就被这边想到破招,那才是不正常的。
况且说是商议,除了叶席与黄老外,剩下的都是半大小孩。小果梨算是其中最为早慧机智的了,但涉及到这层面的勾心斗角,毕竟是少了几分阅历,很难拿出什么锦囊妙计来。
如此老的老、小的小,连三个臭皮匠都凑不齐的阵容,那又能商议出个什么来?
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叶席拿主意,直接挥手让颇为困顿的几人散去休息,不过他自己则被留在最后的黄老唤住。
“那指挥使姓陈,本地人士,出身苦寒,多年前我曾给他老母瞧过病,算是打过几次照面……”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叶席闻言顿时大喜:“竟有这等缘分?既然您老当时都有出手,那肯定是医好了,这倒是个解决眼下困局的门路。”
不料黄老闻言轻咳两声,面有惭色摆手:“咳咳,惭愧。那时我医术尚未小成,陈母又感染风疾日久,病入膏肓,遗憾未能救得回来,只能使其走时少却些许痛苦。”
“呃……”叶席尴尬摸了摸鼻梁,“无妨,也算是有几分情面嘛。”
这倒不是强行把话往回补,若是在现世,那当然不会有什么情面可言,不成仇家、不整出医闹就不错了。但在这时代就不同了,这里的价值观还是比较朴素的,讲究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当时黄老又有竭力出手救治过,即便最终没能救得回来,那也算是情分,只是稀薄了些。
黄老颔首:“恩,所以小叶大夫你用不着太过焦虑。若是此事最终演变到无法转圜地步,老朽会找那陈指挥使登门解释,尽力保下医馆不失。”
叶席闻言沉默了会,这方法确实有几分可行性,但卖的就不是情分,而是黄老的脸面了……呼出口浊气:“是小子过失,牵扯进来,打扰了您老安度晚年。”
顿了顿,在黄老摆手示意无妨前,叶席又忽得笑道,“不过我即身为医馆大东家,当负起最大责任,自不好让您老临老了还冲锋在前。”
黄老神情一动,想起什么:“莫不是小叶大夫有医治药方?唔,又是印术手段?”
“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只医治一途可走,找到二秃那个朋友,带到指挥使面前,让他供出幕后主使,这样虽不能让那指挥使对我等隔阂尽去,但想来对方也不至于再行迁怒……当然,这方法说来有点臆想了,对方若是足够聪明,二秃那朋友即便现在还尚在人间,也肯定是早就出城离去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不容易。”
摇头分析了下状况,叶席再道,“黄老所言不假,我确是有一门印术手段……恩,说不定能治愈那无法怀甲的顽疾。”
“当真?几分把握?”
叶席想了想:“不到半成。”
“那便值得一试!”黄老果断抚掌定下,随即看着叶席愕然模样,笑着解释道,“这机率已经很高了,休说老朽这等俗世大夫,就算是那些给后宫妃子瞧病的宫廷御医出手,也绝不会超过一成把握。”
那是因为你们这里没有长江医院……暗自吐槽了下,随后又与黄老定下上门问诊日期,叶席便让前者早早歇息,自己则锁门灭灯回到后院厢房。
此时夜已深沉,途径二秃几人所住房外时,叶席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去,房内见不着灯火,也听不到以往几个熊孩子睡前的闹腾声,悄然寂静。
恩,看来这次是被打击的不轻……
如此想着,叶席回到隔壁房内,掌灯,并没有立刻洗漱睡下,而是从床下木箱中取出本书卷,来到临窗桌前坐下,烛火映照,扉页侧边几字正是五元唯心诀,也就是叶席兑买回来的那本功法秘籍。
因为开学礼的耽搁,这本秘籍到手至今叶席也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尚未来得及修炼。
这也就是叶席无论是在学院交际,还是在医馆生意上,都不愿主动招惹事端的原因之一。琐事缠身,自也就无暇修炼,这无疑是舍本逐末。
只是奈何人不找事,事偏找人。摇摇头,叶席一边翻开秘籍,一边取来笔纸放在手旁,凑着烛火,专心致志的捧书阅读,期间时而皱眉,时而拿起笔墨在纸张上沙沙写着什么,书写到最后大致都以问号收尾。
没错,这些记录下来的文字,都是叶席细读秘籍时看不懂、或者不敢确认的地方。
修炼从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如现世影视小说作品中,那些穿越者只要秘籍到手,就能轻易修炼神功的桥段。别信,那基本都是扯淡的。
且先不说一个习惯简体字、白话文的现代人,能不能认识古代文字、清楚理解一篇文言文的意思,就算这个现代穿越者有着深厚国学功底,那经络穴道呢?要知道经脉中正经加奇经共有二十脉,络脉又分浮络、别络、孙络三大分支,更不用说还有遍布人体若繁星的七百多个穴位……就算穿越者个个都没有密集恐惧症,那又有多少人能确定清楚每一个经络穴道的具体位置呢?
好,再退一步说。假使这个穿越者除了有深厚国学功底外,身份还是个资深中医,通晓所有经络穴位,这样是不是就能顺利修炼了呢?
抱歉,还是不能!
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寻常字句从寻常人口中说出来是一个意思,但放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