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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倒飞,风雪满柳城。
不是落满,而是倒满。
飞雪掩盖了柳城,掩盖了行人,当然掩盖了行人的路。
风雪迷途,迷途的行人,几不能视物,在柳城乱转。
乐和在风雪敲击着铁片,声音清越苍穹。
在迷迷蒙蒙的风雪中,有隐隐绰绰的人影显现出来,如一张白纸上一个素描的人影。
乐和有敲打了一下手中的铁片,对面那人已经叫了出来。
“是乐和吗?”
乐和仔细听了听声音,道:“你是燕顺兄弟。”
“哈哈,正是我。”
分别,再相逢,喜悦之色洋溢在彼此的脸上。
“王英兄弟呢?”
“刚才天地翻覆,我们失散了。”
“我们得小心了,敌人肯定酝酿着什么计谋。”
燕顺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寻解宝兄弟。”
因为,在这一群人中,战斗力超群的也就是双尾蝎解珍了,所以燕顺如此一说,乐和自然点头应了一声,继续敲击着手中的铁片,侧耳倾听风雪中的回响。
风雪依旧静,但是人…
乐和的身子猛然向前飞扑出去,背后鲜血随着寒风飞溅。
“你...”
乐和回头,看着燕顺拿着朴刀,站在那里,朴刀上,鲜血沿着刀锋向雪地滴落,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血。
“不要怪我,我...”
乐和不相信,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本来,他们要我杀你的,可是,我...做不到!此刀之后,我们恩义断绝,你生死靠天!”
燕顺说完,转身走进了风雪中,带着落寞的背影。
乐和呆坐在雪地上,手中的铁片不在敲打,任背后的鲜血直流。
刀伤,痛吗?
痛!
可是比刀伤更痛的是心中的那道伤。
“也好,毕竟今生不比前世,你给我一刀,我们情谊也就一刀两段!”
风雪在前途,也在归途,乐和却不知自己要行向何处!
良久后,猛然想到,燕顺可能伤害其他人,赶紧敲打着铁片,找寻诸人。
风雪中,地滑风寒,鲜血湿了厚袄,从哪破烂的口子上,一点一点滴在雪地上,成了一条指引路的路标。
……
风雪中,如果找不到路怎么办?
许多人选择赶快找到出路,可是有经验的猎户知道,风雪中,找路就是迷路,只有等风雪停了,才能找到出路和活路。
解宝是个有经验的猎户,所以他选择了在原地等。
明明有风雪,可是感觉不到风吹声,天地似乎被装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中,能看见,却听不见。
就在这时,有人影从风雪走来。那人身材极高,也极为的消瘦,如一根棍立在风雪中。
但是,这人走在风雪中的时候,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响,如带着一窜鞭炮。
“蒋敬兄弟!”
解宝喊了一声,风雪中的声音停止了,片刻后,道:“是解家哥哥?”
解宝应了一声,向蒋敬走去,蒋敬风雪中走了出来。
两人相见,见对方没有事情,都松了一口气。
“可碰到其他兄弟?”
蒋敬摇头,道:“不曾。”
解宝哀叹了一句,道:“风雪天,不易找路,等风雪停了再说。”
说完,盘膝做在雪地上。
蒋敬走过去,在解宝的旁边,用脚将积雪扫开,弄出一块空地来。
解宝心里觉得好笑,道:“风雪大,没用的。”
蒋敬呵呵笑了一声。
解宝看向了风雪远方,向着其他人如何了,背后却突然一痛,人向着前面的雪地翻滚而出,随即身子变成了一只蝎子。
“你...”
蒋敬一边摇头一边后退,道:“我是被逼的,我也没有办法,不死你,我就得死。”
解宝哎呀叫了一声,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蝎子的身子瞬间向蒋敬跃去,蒋敬转身跑进了风雪中,等解宝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踪影,连那噼里啪啦额珠算声也没有了。
解宝立在原地,看着风雪,有些惆怅。
在风雪中,惆怅的不只是解宝。
对于生存能力比较弱的王英来说,遇到这样突发的情况,不知是胆小还是作为动物的本能,他选择了原地不动,躲起来。
风雪中,他摸到了一颗松树,所以他就躲在松树下,忐忑地想着,如果遇到敌人的袭击,自己要怎么办,前世兄弟成群上,现在也是兄弟抱团,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又要面对那个一人干翻了他们兄弟十几人,想想都觉的太恐怖了。
就在王英瞎想的时候,他听到了风雪中的咳嗽声,那是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王英听到了声音,高兴地站起来,道:“郑天寿,我在这儿。”
风雪中的咳嗽声停了,不一会儿,有一条瘦弱的,随时能被风雪吹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王英跳起来,道:“郑兄弟,你...”
郑天寿摆手,没有说话,雪白的脸上泛着猩红。
王英悻悻地坐下,心道:“这不是一个说话的人。”
人在紧张的时候,有人会选择吃东西,有人会选择撕烂手边的东西,有人会闭眼深呼吸,有的人则会选择说话,跟身边的人说话,喋喋不休。
王英属于后者,但是郑天寿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对象。
不好主要是郑天寿说的话太少,连基本的“嗯”“昂”“是的”“你是对的”都不会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