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我也模仿着鹤丸大人的表情,微眯起眼,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道:“鹤丸大人您果然很懂我,眼下这重重谜团,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找出真相。”我顿了顿,看了眼手里的符咒,才继续道,“不过人常言,别人想尽办法去掩饰的真相,你若是非要揭开,难免会招来凶害。届时要是因此连累了鹤丸大人您,就只能请您多担待了。”
闻言鹤丸大人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摆手道:“都现在了,小姐你又对我说这些。”说着,他忽然凑到了我面前,朝我挤了下眼,笑嘻嘻地补了句,“现在别说是小姐你急着知道真相,我也急得不行呢!”
明白这是鹤丸大人的关怀话,我抿唇一笑,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边,微微掀起了木窗朝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又将窗子从里面锁紧,坐回了原座:“那便麻烦鹤丸大人你待会儿在旁好好看着,别让不相干的人来干扰我们。”
这话刚一出口,我有种自己似乎是要做什么坏事的感觉,不过鹤丸大人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一般,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咬破食指,将鲜血在符咒上晕染开来。
“小姐?”在旁坐着的鹤丸大人见状,皱起眉头低声叫了我一声。
“没事,鹤丸大人不用担心。这符咒是用来窥探先人生前境况的,算不得是什么正道儿上常用的法术,需要用血引阵,您不必在意。”感到有些刺痛的我皱了皱眉头,看着鲜血浸染了符咒的大半,这才收回手。
本打算就这样开始念咒语时,我却听到一旁的鹤丸大人忽然开口询问道:“这样的符咒,小姐为什么会带在身上?难道小姐早料到会出现这种事吗?”
我:“……”总不能直接对他说“这是本打算如果你之前不老老实实出鞘,就窥探出你的心魔所在,然后以此击溃你”吧?
不好意思让单纯可爱的鹤丸大人知道我曾有过这种凶残的计划,我只好强作镇定回答道:“唔,正所谓‘防范于未然’,带着总比不带强。”
对此鹤丸大人微眯起眼觑着我,似乎不大相信。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写满怀疑的脸,闭上双眼,回想着那女人的模样,开始默念咒语。
当我将咒语念完、睁开双眼的时候,本来放在了桌子上的符咒缓缓升至半空,继而忽然从正中间烂作两半。有一个好似画卷般的屏障自那道缝隙之间慢慢地展开,光影交织而成的画卷上渐渐浮现出人物的模样。
第一幅画上,是一个形貌近似年轻的神主大人的青年与一个长相酷似花森夫人的女子。两人坐在繁星遍布的夜空下,依偎在了一起。
看到这幅画后,我愣了愣,心道:‘原来他们两位年轻时还曾经这般亲近,看如今倒跟上下属的关系般,也就只比陌路人亲近一些罢了
。’趁着眼前的画面渐渐消散成光影、而后光影又交织成第二幅画的时间空档里,我暗暗猜测道,‘莫非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两人关系疏远了?如果是这样,又会是什么事呢?’
第二幅画面出现在了我眼前,里面是一个模样亮丽的女子,看上去和那位形容枯槁的阿玲小姐颇为神似。那女子跪在一个坐在正座上的中年男人面前,哭泣着似乎在向他请求什么,而后者颇具富态,一脸不满地摆着手,看样子应该是拒绝了女人的请求。
看到这幅画面的我皱起眉头,试着猜测道:“难道是这个男人意欲强娶那个女人,女人向他告饶,却还是被拒绝……这样的吗?”不可否认,我是想起了当年环小姐的经历。
“不知道啊,不过看男人的表情,无奈似乎多于愤怒,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啊。”一旁的鹤丸大人沉吟了一下,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唔,但毕竟人不可貌相。”想到那次事件最后药郎大人对我说的话,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待到第三幅画面浮现,我们两个便不再继续讨论,继续看上面的景象,而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第三幅画面是由两幅窄一些的画组成的,前半截是第一幅画里的花森夫人哭泣着被几个健壮的男人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木桶里;后半截是苍茫的大海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那个木桶与前半截里的那个装着花森夫人的木桶极为相似。
“是人祭?!”看到这一幅画时,有些难以置信的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人祭是将活生生的人以残忍的方式献给当地的守护神,以求守护神能保佑自己一方水土平安。由于京中有出色的阴阳师在,所以很少采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祷告,因而我也只在书籍里见过这种说法,只是据说偏远的小地方在遭遇灾害、收成不好的时候会用这种手段祈求守护神降福。
“啧,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似乎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鹤丸大人啧了啧舌,压低了声线,语气里带着些厌恶道,“还真有这么残忍的家伙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画面里在哭号挣扎的女人,有些奇怪地疑问道:“怎么看,这个女人都和花森夫人长得很相似啊。既然现在花森夫人还好好的,那是不是说,这次的人祭没能成功?”
鹤丸大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然而接下来的第四幅画面却狠狠打了我的脸——那上面,人们站在清凉的大雨里欢欣鼓舞地庆贺着,而周围几近枯死的庄稼受到了雨露的滋润,显出了青葱的生机。
“成功了……吗?”我不悦地咬了咬牙,脸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