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天干冷干冷的,北风肆虐了两个月了,刮的人脸皮生疼,可天上就是不下雨和雪,这样的奇怪天气,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见了。
老人们都说:“怕是要有雪灾咯,这样的白毛雪,应该有十多年没下咯,快准备准备过冬的粮食咯。”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们都在时刻准备着,随时准备迎接大雪的到来。
就在这么多人都在准备和储存过冬口粮的时候,却有一个人为了食物太多而发愁,这个人就是刘老五。
刘老五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是个打猎整整打了四十年的老猎手,膝下无儿无女,和老伴一起孤单的生活在窑子岭的半山腰里,期间除了买生活的必须品之外,几乎从来不下山,前几年感觉生活太过无聊,反正又穷,就靠山吃山,索性搬到了大山里面,一是可以靠打猎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二是还可以改变改变生活,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将近八个年头。
每年冬天,刘老五都会进山打很多野味,剥了皮该风干的风干,该冷藏的冷藏,一入冬,河里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在冰河边上凿一个大坑,那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把打来的野味都放在河边的冰坑里,最少也能吃到来年春天,并且储藏在冰洞里的野味也从来都不会坏,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大雪没什么还迟迟不来,刘老五家的肉都臭了很多,如果再不冷冻,等雪灾一来,刘老五家只能忍饥挨饿。
“老头子,要不然明天你去山上看看吧,看看山上还有没有野跳子,这些没有坏掉的肉可不够我们过冬的呀!”刘老五的老伴儿对刘老五说。
“嗯,要是没有的话我就下山去买些粮食,趁着把剥好的皮子也给卖了,天要冷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刘老五一边擦猎枪边一边回答着。
“如果能打到皮子就好咯,我的腿现在又开始疼了,要是下雪,我该怎么熬呦?”刘老五的老伴儿捶了捶已经麻木了的双腿。
刘老五安慰道:“先别担心,明天我就去山上看看,另外再给你打张皮子御寒,可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刘老五的老伴听到这句话,笑了。
村里人都把冬天还出来觅食的动物称为“野跳子”,这些野跳子一到大雪将至,它们的习性就变的和平常大不相同,让人难以捉摸,不过有一点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它们白天拼命寻食,夜晚隐匿身形,所以想要捕住它们,那还得提前出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老五就挎着他的猎枪起了个大早,别看刘老五穿的很邋遢,可是那把猎枪却擦的锃亮,刘老五可不想去山上随便打点野跳子,那些野跳子根本入不了刘老五的法眼,它们的皮也根本治不了老伴的腿疼。
再说了半山腰还有山顶的野跳子早被村里的年轻人打跑完了,那些不懂事的愣头青见个兔子就高兴的不得了,更别提打猎了,在村后的深山老林里,为了能打些真正的好跳子、好皮子,只有真正的好猎手才会忍饥挨饿一等好几天。
几年过去了,大山边缘的野跳子越来越稀少,要想打到真正能过冬的野味和皮子,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翻过窑子岭,去山谷中间的红溪涧。
山谷的两边分别是窑子岭和聚龙山,两座山峰南北相对,山峰中间是一个山谷,山谷东西长约五六公里,加上四周多余的部分,整个山谷也不过方圆十多公里,这个山谷被来往的猎人称之为红溪涧外围。
穿过外围,里面就是一条自东向西的溪流,溪流穿谷而过,直抵山下。
据传,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侵略中原,曾把一个村的男女老少全部歼杀于此,鲜血顺着这条小溪顺流而下,腥风扑鼻,恰好这条小溪又处在两座大山的中间,所以就有了红溪涧这个名字。
不过红溪涧外围整日被掺杂毒障的大雾所弥漫,传说里面各种毒草草药竟相生长,各种动物互相猎杀,整个白天,山谷内连一点虫鸣鸟叫都没有,静的可怕,特别是一到天黑,红溪涧里就鬼哭狼嚎,甚是吓人。
正是由于独特的地理环境,所以山谷人烟稀少,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来这里。经常出没在这里的,最多的就是采药师,他们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草药和毒草。除了采药师之外,还有一种人也来这里,那就是猎人,这里的动物,皮毛上等,肉质鲜嫩,不管是卖,还是吃,这里的猎物绝对是上上之选。
正所谓“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所以敢来这里打猎的猎手,自然是顶尖的,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
刘老五就是其中一个,死在他手里的猎物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别看他平时住在山上很少回家,但村里人一提起打猎,仍然会对他翘起大拇指,如果哪户人家需要上好的皮子,都会不辞劳苦请他上山,当然,价格也是非常之高,而这也是刘老五敢独自一人来红溪涧的原因。
刘老五翻过窑子岭的时候已是正午,他找到自己平常休息的那个山洞,准备等太阳下山的时候进山,因为那个时候,山谷的毒障经过一天的风吹暴晒,就会减弱到最小,只有那个时候才有利于自己进山,如果错过这个时间,等太阳一下山,天一黑,大雾又会悄无声息的弥漫,如果天一黑,危险系数就会增大,所以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个安全的栖身之地度过这个危险的夜晚。
刘老五知道,进谷之后,往前走个两三来里路,就会进入到外围,穿过外围的大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