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林子,对他说:“别走了,再走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能把我们累死……”
林子打断了我的话,对我说:“翻过这个沙丘,前面就是两条沙坝,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掉头,在天黑之前再赶回去,依他们的脑子,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去,到时候,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只要甩掉他们,处境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我还想反对,却被林子制止住了,最后我们又商量了一次,我听取了他的意见。
我们俩互相搀扶着,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两条高高的沙坝,沙坝弯弯曲曲,就像是两条蚯蚓一样,把这片区域围了个严严实实,如果再配上沙坝的折射,这里就像是一条深深的沟壑,而在沟壑的最底部,也就是驻扎人群的地方,有一片湖水,湖水可能连接着地下暗河,所以它透过沙子,直接就裸露了出来。
虽然他的名字叫做沙坝,但并不是全由沙子构成,我们来到跟前,发现它们全部都是由石头一块一块垒上去的,看石头上的裂纹和风化程度,我估计它们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沙坝两头的连接处,形成了两个通风口,两股空气产生对流,又在里面环行了一圈,所以风非常的大,还没等我走进沙坝,我就已经感觉到了呼呼的冷风,出了这圈沙子沟盆地,外头就是废墟古道。
腾格里的傍晚刮的都是上头风,风头只从头顶刮过,却从不吹脚下的沙粒,所以我们身后的脚印是一个挨着一个。
我们俩翻到沙坝上,清掉了沙坝底下的脚印,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我们拉开了小叔子留给我们的背包。
不出所料,背包里果然有个帐篷,虽然帐篷有点偏小,但挤下我们俩完全没有问题,背包里还有几件薄棉袄,我们俩一边等待天黑,一边啃着压缩食品。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从沙坝的另一边,又赶了回去。三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他们的营地附近,不过我们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因为我们准备在这里过上一夜。
按林子说的,在这片沙漠里,不管我们逃与不逃,最后的下场都是会被抓住,与其被活活抓住一顿毒打,倒不如放手一搏,林子的建议是先藏在这里,等到明天天一亮,我们俩跟着他们的脚印出发,这个办法我并不是反对,因为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半个小时后,天开始黑了,不过我们并没有立刻安营扎寨,因为这样太显眼了,我们一直等到天黑透,黑的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才把帐篷支开,此时的我们离那群人最多也就是五六百米,我看到,在这支队伍里,人数大慨只有三十人左右,物资装备几大包,还有两头骆驼,此时他们帐篷里打开了两个照明灯,看来是在吃饭。
“妈的,他们吃饭,咱们啃干粮。”林子不满的嘟囔着。
“不要紧,等会儿给他抢了,我要把那只大烟杆儿也给抢回来……”
“不用抢,那烟杆儿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妈的,我怎么说我一出旅馆头就发晕,原来是他们下了mí_yào,这帮小兔崽子,等我逮着机会活剥了他们……”
“对了,林子,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们不放?”
“那个手拿烟袋锅子的人名叫老鸨,沙屯之行里他就是老大,可能他气不愤儿你小叔的做法,所以才来沙漠下绊子,不过我猜想他的伎俩可能不过关,要不然你小叔也不会逃掉,按我想的,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也要来,所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那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照片,肯定是从那张照片,这些人都是人精,他们肯定看到过那张照片,照片中的留下的信息他们肯定也猜到了一二,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干。”林子又看了一眼他们的营地,接着说,“我们也在这等,等他们先走。”
夜,慢慢的来了,他们的帐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关掉了灯光,这个时候,天上地下都是一片漆黑,我没想到沙漠的夜竟然这么可怕,可怕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老鸨的帐篷里出现了异常,这帮人把帐篷一收,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拉着两头骆驼,又跟着我们的脚印追了上去。
我心想这帮人果然是够精的,如果没有林子的指点,这时候的我们恐怕早已精疲力尽,肯定也困的招不住,他们选这个时间点出发,显然是早就预谋好的,而刚开始疯狂的追赶,我想着也可能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往沙漠深处赶。
我叫醒林子,把帐篷往探险包里一塞,蹑手蹑脚的就追了上去。
因为他们有骆驼,所以速度非常快,他们走的快我们跟的也快,大慨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沙坝旁。
“嗯?”我听见他们当中有人发出了一声疑问。
“对头蚯蚓……好家伙……”这次我听清楚了,说话的是个老者,这老者大帽子盖住了头,没法看清庐山真面目,不过我估计,他年龄大约也就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师爷,什么是对头蚯蚓?”队伍中,有人问道。
师爷指着前方,慢条斯理的问道:“你看这两条弯弯曲曲的沙坝,像不像两条正在蠕动的蚯蚓?”
“嗯,你这一说,我发现还真像。”
“好,那你再看我们身后的那一汪湖水,加上两边的沟壑像不像天上的月牙?”
“咦,从这看去,还真有点像。”
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