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看向老者的脸,司徒景天直接问道。
“哦哦,没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老者回过神来,忙摇了摇手,最后犹豫的说道。
“老汉我姓章名佰草,正是这江州府地界的百姓,这是我儿子章白术,后面那是我的儿媳和两个孙子孙女还有乡里一起逃难的村人。”
看到司徒景天、柳随风和李御史全都认真的听着自己讲话,张佰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老汉我在镇上开有一间草药铺子,当洪水来的时候铺子被冲垮了,幸亏我们逃得快这才保住了性命,可是家园全都毁了。
大家全都受了灾,那时候人还很多呢,也能翻找出来一些食物充饥,所以大家也就等着朝廷的救援。
后来听说来了朝廷的赈灾队伍,押运过来了无多的粮食来救助灾民,当时我们都以为得救了,大家都十分的高兴。”
说到这里,章佰草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司徒景天三人。
“可谁知道,当大家排队到救济点去领粮食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发的粮食都是已经发了霉的陈粮,而且里面还掺杂了大量的沙石,几乎都达到了霉米和沙石一比二的比例了。
你说这叫我们灾民怎么吃啊?当时就有灾民提出了意见,可是,唉!……”
章佰草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章老丈,后来怎么了,你倒是接着说啊。”
看到张佰草说了一半居然停下来了,柳随风顿时有点抓耳挠腮了,你说这哪有说故事说一半的啊。
“还能怎么着,那些敢说话的全都被抓起来了,还给判了个蓄意破坏赈灾,意欲抢粮的暴民的罪名。我听说,那些人似乎要准备着问斩呢!”
章佰草的儿子,那名叫章白术的中年男子突然红着眼睛说道。
“那可是好几百好人呢,老老少少全都有,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就是暴民了,他们这是草菅人命啊!
后来就更过分了,江州府府衙和赈灾的御史全都不再出面了,就连那几处发霉烂沙石米的救济点也全都关门了,灾民们又全都没有了吃的,就连霉米都没有了。”
沉痛的握了握拳,可以看得出章白术此时的情绪很激动。
“没有吃的,还有体力的人全都朝外逃难了,家中有不能远行的老人孩子的家庭,便选择了留下来。你们知道这几个月死了多少人了吗!
天气炎热,死人的尸体都腐烂了,到处都是恶臭和疾病,很多人没有被饿死最后也死在了生病上。”
“什么!江州府爆发瘟疫了?”
不等章白术再说什么,李御史却突然震惊的喊了一嗓子。
“没有,差点就形成瘟疫了,多亏了我父亲带着人上山采药草,我也带着人将死尸收了起来,统一火化了,这才将事态控制住的。
可是等我们做完这些的时候,知府钱老本却突然出现,说我们鼓动灾民作乱,将我们驱逐出城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章白术的眼中全是失望与愤怒。
“你是做捕头的吧。”
突然,一直安静的听着的司徒景天出声了,可是却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呃,是的,我就是在江州府衙做捕头的,所以我也算是有一点号召力,这才能带着乡亲们将尸体聚集起来火化掉。
老家遭灾后,我父亲便和逃难的队伍一起到了江州府找我,所以我们才汇合到一处的。我父亲的医术十分的好,不仅控制住了疫情,还救治好了很多的人,所以也在灾民中很有威望。
当时,正好有很多灾民推举我们父子俩,想依着我捕头的身份,将一份请愿书送上去,请求知府和赈灾御史开仓放粮。
我想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和父亲,我们这帮人才会被排挤,被赶出了江州府的。”
没想到司徒景天竟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份,章白术楞了一下,这才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出来他是捕头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听完章白术的讲述,柳随风没有说起他的,而是首先看向了司徒景天。
“他的鞋子,这是衙门中人才能穿的官鞋。还有,他现在虽然因为长久饮食不继而身体瘦弱,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曾练过,尤其是他的右手虎口,那处老茧应该就是经常握刀所留下的吧。”
将章白术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徒景天缓缓的说道。
“是啊,这还真是官鞋,这鞋子这么脏了你都能一下子认出来,你也太厉害了啊。”
仔细的看了好几眼章白术脚上那双又破又脏的鞋子,好半天,柳随风才从那鞋边上的滚边纹路看出了门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发现柳随风有点跑题了,李御史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江州府中关押了很多的老百姓,准备要问斩了。而且,他们还将赈灾的粮食扣下了,没有发放出来。他们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私吞了救灾粮?”
“我听到了一点消息,似乎是知府钱老本上奏折,说是赈灾粮草被暴动的灾民给哄抢了,所以县衙也没有粮食。可是我在县衙的弟兄明明看到过,县衙的仓库中堆满了粮袋的。”
摇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在李御史有点糊涂的时候,章白术这才说道。
“哼!无耻至极,这种救命的粮食他们也敢贪污!这次一定要找到证据,绝不能饶恕他们!”
本就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