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兰德尔对面的瓦尔人乃是瓦尔王泰顿。
说起来,兰德尔这个名字在大陆名将排行榜上其实也占有一席之地。跟卡普林一样,兰德尔也被评为大陆三星名将,在乌塔国内,兰德尔是名副其实的军中第一人。
兰德尔今年刚满五十岁,褐发黑瞳,身材高大,整个人随意往那一坐,便生出无穷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泰顿王,只要攻破提亚斯,提亚斯城内的一切物资随你攫取,我只要提亚斯脚下的那片土地,您看如何?”兰德尔双眼微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瓦尔王泰顿道。
泰顿冷哼一声,声音粗厚道:“土地才是一切,到时候贵国得到的将是永久的疆土,而我们呢?只不过是得到一些俗物罢了,这笔买卖太不划算!”
兰德尔笑笑,语气却透着一丝冰冷:“泰顿王,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借道给您,让您跟您的五万大军从我国境内穿过,这本身就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都说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诚意,我们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诚意,可您好像却并不买账!再说了,能得到提亚斯城内的大笔物资,这对您和您的族人来说已经够划算了,不是吗!?“
听到兰德尔的话,泰顿墨绿色的大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随即嘲讽道:“都说大陆人一贯奸诈狡猾,今见将军,果然如此!听闻将军前些日子还跟提亚斯的长官来往密切,如今却又打上了提亚斯的主意,看来跟将军做生意,我以后也要小心一些了!”
“哈哈哈!”闻言,兰德尔大笑,良久才正色道:“泰顿,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听到兰德尔的话,泰顿目光一闪,嘴里低声重复了一遍兰德尔的这句话,一阵出神,显然是在暗暗咀嚼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
兰德尔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细细的打量大帐内的一应摆设。
过了一会,泰顿终于回过神来:“兰德尔将军的这句话真乃是至理名言,吾今日倒是受教了!”
兰德尔眉毛抖动,大笑了两声后,道:“泰顿王,您看这笔生意您是做还是不做呢?”
泰顿沉吟片刻,随即沉声道:“罢了,就依将军。”
“好!”泰顿话落,兰德尔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可就说定了,五日之后,我们共同发兵,一定要在亚罗帝国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提亚斯!”
泰顿也站了起来,跟兰德尔击掌为誓,随后兰德尔离开了泰顿的大帐。
兰德尔前脚刚走,泰顿却一脸怒气,拿起帐内桌子上的一个大花瓶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啪——”花瓶砸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多时,一名瓦尔族妇人从外面走进了大帐,一进到帐内,妇人立马走到泰顿面前,一脸焦急之色道:“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哼!真是气煞我也!”泰顿怒吼出声:“这帮大陆人,竟像打发乞丐一样来打发我!岂不知,吾瓦尔族祖先世代居住大陆中心,乃是大陆上最早的人种之一!要说文明程度,我们可丝毫不落后于那些大陆人!”
说到这,泰顿脸上的愤怒之色愈浓:“大陆上大多人都认为吾族贪恋俗物,粗鄙不堪!可真相谁才知晓?!我们瓦尔族人想要的可不是那些阿堵物什!我们真正想要的是回到那片故土!那片土地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啊!”说到此时,泰顿那张墨黑的脸上竟留下两行热泪。
突然,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一面方旗,泰顿目光一凝。下一秒,竟一个跃身跳起来,一把将那不大的方旗抓在手中,然后几步走到账内的火灯旁边,作势就要把这面方旗给烧掉。
看到这一幕,那妇人大惊,几步跑到泰顿身后,一把抱住泰顿的身体,口中大呼道:“夫君,不可啊!族长把这面旗帜看的比命都重要,你若是把它烧了,如何向族长交代?”
“你放开!”听到那妇人的话,泰顿不但没有收手的迹象,反而动作更加激烈道:“只是一件破布罢了,何苦把它看的那么重要?今天我一定要把它烧掉,免得看着碍眼!”
就在泰顿跟夫人在账内撕扯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小碎步。接着,一个身影快速走进了大帐内。
这道身影的主人乃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瓦尔族老者,跟泰顿一样,老者的头发也是梳着几十条小辫子,只不过相比泰顿,这老者的身材要小的多。
老者头上戴着一顶貌似某种凶兽的头冠,手中拄着一根长杖,长杖的上头挂着一些怪兽骷髅,这些骷髅叮当摇摆,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这老者就是妇人口中的瓦尔族族长蒙墨。
虽然泰顿贵为瓦尔王,对瓦尔族的内政外务都拥有绝对的决定权,但是在某些层面来说,泰顿也要屈居于族长之下。
简单说来,瓦尔王跟瓦尔族族长的关系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最高长官和一个大家庭的最高长官一样,国家长官固然很大,但再高的长官,也是有家庭的,很多事情也要听从于家中长辈的命令。
“泰顿!还不给我住手!”蒙墨一出现,便厉声朝着泰顿喊道。
这时,泰顿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过身来,看着蒙墨,泰顿的眼中却满是凄凉之色:“老东西,你难道忘了他们曾经对我们做过什么吗?如果不是那些可恶的大陆人,我族之人怎么会被赶到这一片荒凉的伊坦荒原上?几千年来我们瓦尔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