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又开始刮风,先是地上的雪粒在慢慢滚动,紧接着就成了一条白色的雪龙,数千,数万条雪龙汇集在一起,就成了漫天的白毛风,单雄赶紧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要不然他就会被白毛风冻成雪雕。
转过山脚,他看见了一座阁楼,远远地就见周围有几个仆役打扮的人在走动,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很像早上来请林凡前去赴宴的那些人,看到这些人,单雄暗暗惊喜,终于找到了林凡的踪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阵阵寒风吹来,还带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单雄无法从这笑声中辨别出是否有林凡的声音,也无从判断林凡是否还在里面,但无论如何都要上前查看个究竟。
阁楼周围的美景单楼是建在一辆奇怪的车上,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无视了,他的注意力在周围那些走动巡逻的仆役身上,他的目光四处瞟动,时刻注意四周一步步向阁楼摸去。
正门单雄不敢走,所以他就摸向后方,这边有小竹林遮掩相对安全些,阁楼是用巨大的车轮撑起来的,后方没有楼梯,离地足有一丈。
单雄四处看看发现依然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于是就卸下革囊,纵身一跃,就攀住了平台,腰腹一用力,就上了阁楼,这时他听清了里面的声音,依稀可听见林凡的欢声笑语,一颗担心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可又有心不甘,人家担心半死,你却在这里如此快活,不公平啊。
透过窗户,他发现林凡很快乐,想想这一路的奔波,单雄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推窗户,然后用手一用力,整个人就翻了进来。
对于单雄的突然闯入,除了林凡和二蛋像早已意料一样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外,其他人都面露惊容,公输孝也就是之前带林凡回来的那个青年男子,第一个站了起来,刚要咆哮,见是林凡那边的人也就忍了下来没发作。
“原来是林侯身边的护卫,来,来,来,吃点东西暖暖身。”公输孝阴沉的脸在认出单雄后变成了一张笑脸,笑吟吟的招待。
墨传和公输忠见公输孝这般反应才知道来者,本来要叫人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也忙招呼起来,单雄一点都不客气,坐在林凡身边拿起酒壶自斟自酌的喝起来。
单雄能按计划前来,林凡很高兴,虽然局势并非最初所设想的那样糟糕,但能来说明他还是讲义气的,至少不会明知有危险就丢下林凡一人离去。
为了表达这份情,林凡给单雄又是斟酒又是夹菜,单雄似乎非常饿了,吃得欢快,也没时间与林凡计较这一路上的奔波之苦。
林凡往外瞅了瞅,见天色渐黑,外面疾风烁烁,也就绝了回军营的念头,在这里过一夜明日出发也好,有了过夜的念头,他就更放心吃喝了,既然眼前这两位大古世家要加入林氏学府,那就是自己人,没必要再担心安全上的问题。
好好吃了一顿,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林凡才带着二蛋和单雄一起离开了这里,墨传和公输忠他们不愿意与林凡一起走,他们可不想与大唐军方打交道,双方约定好在长安会面······
大将及老兵等人见林凡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车队继续按照原计划向阴山进发,一路上,二蛋依然处于亢奋状态,与老兵说着昨日所见所闻,以及所享受的种种待遇,听得老兵没有什么感觉,倒是使得其他府兵也亢奋起来,他们恨不得昨日与林凡一同前去的就是自己,这种待遇此生恐怕都享受不到。
十天后,林凡比预期提前了六七天抵达阴山,到了这里,林凡只是与薛仁贵、牛忠仁、苏定方三人稍微寒暄几句,就被李靖拉着去治疗依然活着的伤员。
这次总有林凡忙的了,伤兵营足足占了整个营地的三分之一,伤员与十几天前在白道听信使所描述的相差无几,人数依然是两千来人,之前伤重的基本熬不过来走了一部分人,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大海从来就不缺水,伤兵营的空缺总是有人填上,起初只是轻伤的将士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逐渐都成了病重者,就好像后世都市的医院一样,空床的现象很少发生,你走总是有别人住进来。
这是一项大任务,林凡的府兵营开始真正的起作用了,林凡带着自己的军医队开始在伤兵营中穿梭,首要目标是重伤者,这些重伤者只能林凡亲自动手,二蛋虽然在他身边学了一段时间,但也只会做些简单的手术,技术还不够纯熟,伤重者自然不能交给他。
伤兵营的重伤者高达五百多人,这可就累坏了林凡,经过一天一夜的不间断手术后,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这个过程让他仿佛回到了后世那种工作的日子,这总算好些了,以前他两天两夜呆在手术室里都呆过。
剩下一些轻伤的伤者林凡不打算亲自动手,这些人给二蛋做练手的试验品最好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
不管这些人是否愿意,林凡都做好了这个决定,二蛋得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只是苦了那些伤员,他们担心在二蛋的针下要受很大的苦。
林凡不放心让二蛋单独去做手术,二蛋如今还没有独立动手术的能力,他得在旁边把关,这件事不急,重伤者都已治疗好,剩下的这些轻伤者慢慢治疗来得及。
在好好的睡一觉后,林凡就有点闲暇了,薛仁贵和牛忠仁立马来找他谈笑,他们无非就是想告诉林凡这一战的过程如何,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