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城外打的热火朝天,兴安城中却没有丝毫动静,兴安城守备金之纯并不是毫无反应,早在战斗开始的不久,金之纯就带人悄悄走上城头观察城下的战斗了,虽然有刘凡的人暗中通风报信,但出于谨慎金之纯并没有冒然出城前往支援刘凡的战斗。
金之纯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一来刘凡派来的人虽然有刘凡的亲笔书信但是金之纯和刘凡并不熟悉,无法求证这消息是真是假。二来兴安城被围已有一月之久,这一个月的时间中,金之纯并没有见到任何援军到来。三是,金之纯其实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这已经是流寇第二次大规模攻打兴安了,上一次为了攻破兴安,流寇假意诈降,扮作官军诈城,驱使百姓为炮灰攻城,以屠城相威胁等等各种手段百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金之纯好几次都险些上当。吃一堑长一智,被骗了这么多次,金之纯对流寇的狡诈和残忍也是心有余悸。他不敢,也不想用城中几万百姓的生命来冒险。
为了自己的安全,更为了城中数万百姓的生命考虑,金之纯只能对刘凡说声抱歉,强忍着愧疚按兵不动,坐视城下如火如荼的战斗。
无星无月的漆黑夜晚中人的视力是极其有限的,即便是站在城头居高临下的观看,目之所及,所能见到的也不过是城下的一些火光罢了。金之纯可不像刘凡有望远镜这种利器,他能做的就是仔细观察,按照自己的经验来判断事情的真伪。
随着时间的推移,破虏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城下的局势也变得明朗起来。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这确实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战斗,不是在做戏。金之纯身为一个军官,如果这时候他还不能确定,这次来的确实是援军,那他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知道自己的失误之后,金之纯心中更加愧疚了,人家是来救他们的,可是他们却在防备人家。好在现在战斗还没结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金之纯连忙召集城中的部分守军和青壮,打开城门出城前往支援。
战场之中,这支不速之客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破虏军的主意。待查明身份知道是友军之后,破虏军倒是并没有为难他们,在得知金之纯的请求之后,很顺利将其带到了刘凡的面前。此刻刘凡正在带着亲兵营和预备队的人到处抓捕俘虏。得知城中守军到来之后刘凡大喜,连忙带人会见金之纯。
乍一见到金之纯,刘凡颇为惊讶,因为金之纯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个五大三粗的军汉,金之纯不但长得颇为清秀,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儒雅的气质,如果刘凡不是事先知道了金之纯的身份的话,还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文弱书生呢,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人,面对十几万流寇的轮番攻击,却凭借手中一千多士卒,生生坚守在兴安整整一个多月。对于有本事的人,刘凡是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敬佩之情的,尤其像金之纯这样肯为国为民舍生忘死的人,刘凡更是万分的尊重。
所以见到金之纯之后,刘凡显得分外的热情,不由分说,上前几步亲热的拉住金之纯的手笑道“金守备来的正好,兄弟们刚刚和高迎祥干了一仗,取得了一些小胜。就在刚刚高迎祥抛却这些同伴带人逃了。我军只有不到万人,又要打仗,又要抓俘虏,这人手上不免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呢,兄弟有一事相求,向请金兄调派一些人手帮我看押一些俘虏,不知金兄意下如何?”
金之纯对刘凡热络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刘都督客气了,您能不远千里前来兴安救援,卑职已经万分感激了。何况抓捕和看押俘虏本来就是卑职分内之事,都督不必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卑职一定照办!”
刘凡大笑道“好!金兄果然是个爽快人,那刘某直接开门见山了,请金兄和兄弟们帮我们看住这些俘虏,如果人手足够的话,也可以派人抓捕那些流窜到他出的流寇。当然,兄弟也不能让金兄白忙活,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承若,只要是你们抓住的都归你们所有。我破虏军绝不干涉!”
金之纯心中一惊,刘凡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将,到手的战功白白送给他们呀。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会真的被他们遇到了吧。一时间,金之纯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沉默了半响,金之纯才摇头道“都督好意,卑职心领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卑职寸功未力,怎敢与这些和流贼浴血搏杀兄弟抢功劳?都督恕卑职难以从命!”
对金之纯的反应,刘凡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也知道,金之纯是个有原则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得到兴安百姓的支持。笑了笑,摆手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抓的俘虏已经够多的了,前面山谷中还有一大批流寇被我们堵在哪里,就差我派人前去接受了。我将这些人交给你,也是想士兵们少一点麻烦,毕竟他们和流寇打的时间也不短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之纯一怔,看着刘凡眼中略带深意的目光,心中恍然,连忙道“都督放心,您的意思卑职明白,卑职这就派人到城中安排一下,让他们收拾一些营房,准备一些饭食,供都督及麾下的勇士们享用!”
刘凡豁然笑道“嗯,那就劳烦金兄了!等手头的事情一完,刘某必有重谢!”
刘凡和金之纯相互客套一番以后,将事情给金之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带着亲兵营和预备队的大队人马,向着宋成等人所在的山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