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城,紫微祭司殿。
沈夜木着脸走着,几步之后他猛然停下来回头,就见到猛然转过头装作没看他的谢衣。
以这诡异的姿势对峙几秒后,大祭司又面向前方开始走自己的路,后面的谢衣偷偷瞄一眼后,再次跟在了沈夜后面。
谢衣看着师尊的后脑勺,一个没注意,脚下就踩到了拖在后面如同尾巴的布昂。
“谢衣!”被这种模式的谢衣跟了好几天的沈夜恼羞成怒回头,就见到惊慌无措,一脸无辜看着他的爱徒,怒火顿时就消了一半。
他走上前几步,将不知为何不怎么黏着他了的谢衣揽到身边,二人手牵着手一起离开紫微祭司殿。
事实上沈夜很疑惑,自从爱徒去下界游历了数年后,就好像长大了一般不怎么黏着他了。
犹记得当初每天睡前都要抱着他才能睡着,现在……虽然睡着后还是会习惯性的滚到旁边,可依旧不一样了。
直接问,徒弟又会无辜的说并没有发生什么。
胡闹!没有发生什么你会改变这么大!难道是下界的那些人教坏了他家爱徒?!大祭司面色有点阴沉。
旁边,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的谢衣并没有看路,而是一直偷偷看师尊的侧脸,相连的手指不由得乱动起来,捏捏师尊的指腹。
喔!不常用手的师尊手指果然软软的!谢衣眨了眨眼,面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心中的谢小衣眼睛已经亮成了星星。
谢衣自然不是因为被下界的人教坏了,而是他阅读下界书籍后,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师徒间的关系不应该亲密到这种程度。
哦其实这点也没什么,毕竟他们不是下界的人,师徒间亲密点很正常。
重点在于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离开师尊久了会不舒服,并不是如瞳所说只是累到了,而是……他患上了相思病。
又或者说,他觉得他好像爱上师尊了?谢衣有点茫然,师尊对于感情方面的事一向不怎么明了,作为弟子的他当然也不明白这些。
所以现在虽然有些懵懂,还是问不了师尊,因为就算问了师尊也不明白啊!
更何况……谢衣有点黯然,对于他来说师尊的光辉如同月亮一般,他充其量就是旁边的星星,而月亮旁边的星星何其之多?
他一介由师尊一手教出的破军祭司,又有何德何能,敢肖想这神裔之城的主人?
谢衣向来自傲,天大地大自己最大,说得夸张些,便是身为沈夜长辈,若非生了病早已接任紫微祭司一职的瞳都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因为他早晚会超越他们。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师尊他却不由得退却,哪怕他不止在流月城凭着自己的能力赚得一席地位,也在下界闯出了偃术第一人的名声。
然,不论一个人的地位有多高,名气有多大,面对父母时,依旧只是一个小孩子,就算他已经老了,快要入土了也是一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幼没有享受过多少亲情的谢衣,一生中最尊敬的长辈,就是一手把他带大的师父,沈夜。
这种尊敬之情,究竟是为何会变成这样?谢衣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缘分罢。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对师尊来说同样举足轻重的人,瞳、华月、沧溟城主,哪一个不是优秀得?再说他,比起总是在忙碌的几人,好像就他经常黏在师尊身边。
虽然作为破军祭司的他也有做自己的事情,可是……好像少了他,也没什么,不是吗?
下界,定国公府。
此时的定国公府差点炸开锅,因为府里的少爷出门一趟,竟然就带了个师父回来,这还不算什么,可当那个师父的身份是夫人的师祖,那就不一样了。
“师祖!您……您真的要?”作为和呼延采薇一样,千难万险才得到喊谢衣3.0做师祖的傅清姣有点抓狂。
虽说异儿拜了谢衣3.0为师,肯定是有前途的,但是她身为徒孙压力有点大啊!明明是自己儿子结果平白高了一辈什么的……就算她是南疆人也会吃不消啊!
乐绍成也有点尴尬,其实不提傅清姣这一层还好,他们肯定都欢天喜地的让异儿拜个这么厉害的师父,但是有了作为谢衣3.0徒孙的傅清姣这一层就未免尴尬起来。
要是拜师,以后难不成还要叫师叔吗?
可不拜师比起拜师更为难,毕竟谢衣们的名声天下皆知,当了他的徒弟那简直一步升天,看看当年只学了他部分技艺,现在却已是南疆天玄教长老的呼延采薇就知道。
“无异的天分很好,且喜好偃术,至于称呼……”谢衣3.0点点头,也在想办法。
“既然这样,那便不要改无异家里的称呼也就成了罢?”与乐无异在一边玩耍了半天的谢衣2.0灵光一闪,抬头道。
“是啊是啊,师父是师父,娘亲还是娘亲。”抓着谢衣2.0那花纹繁复的袖子玩耍的乐无异,也点头称是。
办法并不是多难想,而是以前没见过这种例子,几人一时没想到罢了,此时皆是同意下来。
乐无异虽非傅清姣亲生,可傅清姣却是真心将乐无异当做自己儿子,当然高兴。
甚至在家中一向是食物链顶端,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乐绍成去做的她,此时亲自起身离去:“异儿你要好好招待师祖和师伯祖,娘亲去给你置办拜师宴!”
作为一家之主的乐绍成,则留下来与明显不会和乐无异在一起玩的谢衣3.0交谈,说一些各地见闻,谢衣3.0顺便把来时发生的事情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