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着离开流月楼引起的轰动不提。
楼内,谢衣正在深思,韩曦下来时看见的,便是两只谢衣排排坐的场景,眼神游移了一下,还是走了下去,坐在二人对面问到:“在想什么?”
“我在想,十年过去,天河也长大了。”谢衣转头看着韩曦,听见天河二字,韩曦惊呼:“你认识天河?云天河?云天青的儿子?”
谢衣点头肯定了韩曦的话:“是,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分别十多年,刚才我就是在想,要不要去看看他。”
“体弱多病?”韩曦不可置信,云天河带着阴阳紫阙的阳阙而生,生来不畏寒冷炎热,怎么会体弱多病?
“唉,还记得那天我烤了一些肉,他吃下一块,当晚就发起了烧,我只得留下来照顾他,三年过去,他才不再时不时病倒。”谢衣想到了那三年时光,感叹云天河的体弱。
韩曦已经不想说什么了,难为云天河吃了三年谢衣的料理还没死,不愧是日后身强体壮的“野人”。
“等楼上那些人醒了,我准备去看看天河。”谢衣点点头,笑的很温柔。
然而韩曦只想给云天河点一排蜡烛,以示尊敬与怜悯,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很赞同的应道:“是该去看看,那你去吧,我来照顾他们就好。”
“也好。”谢衣也不推辞,与黑化谢衣一起,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把衣物换回破军祭司服,戴上与谢衣3.0同款的单镜片,才离开此处。
被留下来照顾人的韩曦心中感动不已,当初巧合下与谢衣碰面,怕谢衣一人开酒楼出什么事才来搭把手的,没想到一留就是十年。
十年以来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与谢衣斗智斗勇下来的。
是的,她已经认清了谢衣的本质,忙于做菜看书时还好,平时捣乱得简直让人想打他。
不止如此,每到饭点,谢衣就致力于将自己做的料理混在韩曦买来的食物中,又或者偷天换日,韩曦屡次中招,因为这个,流月楼不知意外休业了多少回。
真是老天有眼,她终于脱离了谢衣的魔爪!为了庆祝,她拿起了小本子,不知道写着什么。
这是出售书籍的店铺。
左手边是蓝色封皮的正式书籍,右手边则是话本轶闻,谢衣先在左边看了看,多是他已经看过的,也就没有再买,而是来到了右手边。
《捐毒野史》、《大燕趣闻》、《书生的修仙》……
他看了看,又拿起一本,这本书的封皮画着一把唐刀,与他用着的很相似,又有点不同,刀柄圆润,与刀身接合的地方有着巴掌大的护甲,护住刀身。
再看旁边,是飘逸的四个大字:我是初七。
《我是某某》也是话本常用的名字,不过多是历史名人,比如《我是通天》或者《我是神仙》之类,至于初七,那不是一个日子吗?
心下好奇,他也就一起买了,付钱之后转身离开此处,也就没看见书铺伙计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谢衣并没有立即翻开看,闲书都是无聊时看的,现在的事情是去青鸾峰,看看天河那小子。
因为并不急迫,谢衣只是御刀而去,花费了好些时间,时至午时,才到青鸾峰。
有人。
刚落下,谢衣就发现附近有个陌生人在,他抬眼看去,只见一女子正盯着他。
若是人类,第一眼看见的必定是女子的容貌,然而谢衣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那女子身上缠绕着极重的阴气与怨气。
阴气怨气本应无色,不过谢衣因为体质特殊,倒是能看见一些,可常人身上,这两种气息都应该浅淡,就好像淡淡的一层黑雾,面前这位女子身上,都快成沙暴了。
女子身在悬崖边上,她手中用着奇怪的钩子,手上用力便上到地面。
她一身紫红衣物,正红裹边,白色三角护肩,上身衣物紧致,下方则呈现荷花瓣的形状,手上戴着红色手套,以麻绳绑紧,脚踏红色及膝长靴,穿着一双几乎长至大腿根部的红色袜子。
上到地面她将钩子收起,摆弄了几下后,也不知道收哪里去了。
“你……你好,请问你是剑仙吗?”女子似乎有点紧张,黑亮的杏眼期待的看着谢衣。
剑仙?谢衣摇摇头:“我不是仙,敢问姑娘来此作甚?”
这人举止间透露出对青鸾峰的陌生,明显是第一次来,攀岩动作倒是熟练,不像偶然为之,再加上那一身阴怨气息,虽然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女子,他也没有掉以轻心。
听见谢衣说他不是仙,女子明亮的眼睛一黯,随即又振作起来,俏皮的笑道:“我……听说这座山上住着剑仙,所以来看看。”
“……”装的不错。谢衣一眼看破女子在说谎,却感觉不到丝毫恶意,不禁心下疑惑。
“别想了,她身上没有煞气。”黑化谢衣毫不避讳的从谢衣身体里走了出来,女子惊惧之下竟然软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黑化谢衣走近而不敢动弹。
距离到了一个临界点,那浓郁到宛如实质的黑雾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女子,尽数飘向黑化谢衣。
“啊——这些都是什么啊!”那女子颤抖着不知所措的,看着身上奇异黑雾,她手伸着,似乎想把那黑乎乎的雾气拍开,却嫌恶的不敢下手。
“哼!我还想问你这一身怨气鬼气是哪来的,让我想想……”黑化谢衣猩红色的眼睛如刀一般,上下一打量,手中又接了一缕黑雾,才恍然道:“原来是亵|渎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