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青楼里客人**都是有龟公在暗处监视着的。这种事情柳鸿竟然知道。她也没心思管他是怎么知道了,三两下搞定了在暗处偷窥的龟公,她就躲在原来龟公偷看的那个暗室里的密孔里偷看,结果就看到柳睿像个急sè_láng一样对着那女人又摸又抱……
先前存的一丁点希望,也一下破光了。
不管他是不是逢场作戏。那他以后还要不要这样逢场作戏?谁知道他又是不是真的在逢场作戏。这些话都是拿来骗她这种女人的罢了。
这辈子第一次哭成这样,她搂着自己的膝盖,缩在了车里,把自己整个人也缩成一团。
她有多傻,婚前**给他也就算了,还一来二往天天给他暖床,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现在想想,是好险没怀上身孕,不然真要死在她老娘手上。还乖乖听他的话缩在清苑里,要出门身边还塞着一大堆人,连多走两步路都要和那一群人商量。
然后他就出去逢场作戏。逢这种场,做这样的戏!
马车在走。他也没有追上来,许是还是舍不得那胡女。
她知道不能这么哭下去,不然回到酒楼又会被注意。也知道酒楼还有肖如意在,现在想起来柳睿和肖如意也不清不楚的。再来她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眼前都有点发黑。不能再哭下去了。可是她就是停不下来,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马车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了。
柳鸿在赶车,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主子。这会子天都要黑了。
柳睿黑着脸。道:“这是要去哪里?”
柳鸿回头看了一眼,道:“大小姐吩咐要回平阳去。”
“不是吩咐过了留在清苑不要随便出门的吗?”更不能回平阳去啊!
柳鸿道:“属下只接到了要保护大小姐安全的命令。”
“……”柳睿深吸了一口气,驱马到车窗边,敲了敲窗户,“小福?”
没人理他。她其实正喘不过气来,所以没听见。
最终柳睿只得让马车停了下来。自己爬了进去。一掀开车门。几乎看不到她的存在。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最角落里。
柳睿无奈地道:“小福。”
安明儿把脸深埋在膝盖里,好像不想再看到他了。
柳睿知道她在哭,可是他也没办法。这种事情没办法解释,不管他私心里怎么认为,他对不起她终归是事实。要求她把委屈吞回去,他也做不到。
先已经吩咐了马车回清苑去,他就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她一下一下地抽泣,小小的身子不断地颤栗。
最终他出了声,轻声道:“别哭了,你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理他。
他又道:“若是你实在不放心。那我这就带你回襄阳去,我们成亲。”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哽咽地道:“那成亲之后,你还 要不要到花楼去?”
他沉默不语。
安明儿颤声道:“你……她就有这么好?你就这么舍不得她?”
要娶她,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吧。他对她或许也确实是情深意重,但最重要的,始终是她安长韵明的身份吧。这是其他所有女子。都无法相比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是悲是喜。
柳睿低声道:“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踏入花楼一步,也不会再看其他人一眼。”
她露出一个有些怆然的笑容,声音嘶哑:“你是在答应我,还是在答应我娘?”
“自然是对你的诺言”,他伸出手,试图抱她,“好小福,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当真一点都不明白吗?”
她侧身躲开他的手,低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柳睿,你也了解你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别人会不会信?”
柳睿明白。他这个人,若说出什么海誓山盟的话,谁也不会信,连他自己都不信那狗屁玩意儿。可这是她要的。可他即使说了,她也不会信。
这一瞬间,他很挫败。
“小福,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他想给她,真的都愿意给她。可是,她到底要什么?他好像曾经明白过,可是又好像不明白。
安明儿不说话。
车子停在清苑。她也没有再反对,自己从车子里爬了出来,自己回了屋子,然后房门一闭,还是不愿意见人。
柳睿在房门外溜达了一圈儿,最终吩咐人去醉鲤山庄准备好,把肖如意秘密送过来,避免替身的身份被看穿。
丫鬟去准备晚膳,他亲自留意过,并选出安明儿喜欢的几样小菜色让人再去做,又选了几样小细糕点,也是她喜欢的。安明儿出来做酒楼已经有一年多,多多少少染上了一些市井女子的恶习,好尝鲜,专门喜欢一下下贱又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前柳睿总是不让她吃。这次这样,为的是防她每次生气就会闹到不吃不喝的把戏。
送进去,过了半个时辰,还是一动不动地又撤了出来。糕点倒了碰了碰,桂花糕只咬了一口。再就喝了点水,想是哭得有些口渴。
柳睿让人又给她送了一碗冰镇好的酸梅汤,切成小块的西瓜。
撤出来的时候,还剩大半。据丫鬟说,她已经不哭了,只是一个人缩在床上发愣,好像在想心事。
天黑了已经很久了,也没见她出来走动。这也在意料之中。柳睿就在外面守着,手里捏着一本书,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可大可小,毁就毁在他不该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