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卞夫人院中,只见卞夫人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歇息,一双杏目假寐着,淡淡的问道:“绣儿,照你所言,这丕儿倒是好算计了!”
“是的,夫人!自从那日夫人得知米儿丫鬟无意间撞见丕公子在听壁脚,夫人便吩咐绣儿时常注意丕公子,绣儿今日恰巧远远瞧见丕公子和季重先生远远走来,绣儿便赶紧藏身在一旁的假山之中,绣儿听得真切,丕公子就是这般说的。”绣儿丫鬟赶紧禀报道。
卞氏听着绣儿的禀报知晓:曹丕这孩儿自从知晓了曹冲和赵珩直接的事情之后,竟是主动起了设计曹冲的心思,不过不得不说,丕儿这孩儿使起鬼蜮伎俩来倒是比植儿这孩子强多了。有丕儿这孩子动手倒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烦,不过说起来自己倒是得替植儿担忧一番,植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心思比丕儿单纯多了。看来自己得搭把手帮一帮植儿。
正待卞氏思虑之时,门外的米儿丫鬟进屋禀报道:“夫人,周不疑周公子求见夫人!”
卞澜一听周不疑求见自己,心中自是疑惑不已,这小子怎么来了?这小子不是曹冲的心腹么?今日怎来我这里了?卞澜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便吩咐米儿丫鬟道:“米儿,去将周元直带到正厅之中看茶,我稍后便到。”
卞澜随后便从床榻上爬起来,由着绣儿帮着自己整理妆容,待到一切忙好之后,这才赶到正厅,周不疑见到卞氏来到,便赶紧起身施礼道:“元直,见过夫人!”
卞澜见到周不疑不由得感慨道:这周不疑生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身姿提拔,以往只是远远瞧见,不曾细看。今日仔细一瞧,不由得要赞叹一声好一个俊俏郎!
卞澜淡淡向周不疑回礼,便淡淡的问道:“周元直,今日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周不疑听到卞澜询问自己来这里所谓何事,于是淡淡的说道:“夫人,在下今日前来此处,只为告诉夫人一件大事!”
“哦?”卞澜听到周不疑这样说,心中不禁想到:这周不疑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倒是且听他说来,于是卞氏继续问道:“那老身便听元直细细道来了!”
周不疑随即继续说道:“夫人,可知夏侯元让府上昨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卞澜赶紧追问道。
周不疑见卞澜果然感兴趣,嘴角微微一笑,这便道:“夫人,夏侯元让的三子夏侯桁触犯少年军军法,昨日已经被冲公子按军法处死,夏侯老夫人得知此消息后,悲怆之下一时失了足,倒地坠亡!”
卞澜听着周不疑的话,顿时眉头一皱,心道:这曹冲还真是会惹事儿,竟是惹了这种泼天的祸事,夏侯元让赶回来势必要找丞相讨个公道,此时也不知丞相是否知晓。只是这种事情周不疑前来寻自己为何?难道是曹冲被丞相责罚,周不疑托我来求情?按理应该去找环媛才是,为何求到我这处?
卞澜思量不明白为何周不疑会求到自己这里,于是赶紧对周不疑说道:“元直,你家公子的事情,为何要说予我听,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关心这等军政上的大事作甚!你应该将此事告诉丞相才是正理!”
周不疑听着卞澜这般说道,不禁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卞夫人,此时丞相已经知晓,已经让派人告知夏侯将军交接军务,赶回来奔丧。丞相只跟公子说,让公子切莫担忧,万事有丞相与夏侯元让去说。”
卞澜听着周不疑的话,心中颇为不快:自己这个黑脸夫君倒是真护着曹冲这孩儿,这样的大事,倒是毫不追究曹冲的过错,还要帮曹冲向夏侯独眼转寰,呵呵~他对孩子们可真是一碗水端的平啊!不过这个周不疑前来所欲何为?难道就是想到我这里示威一番吗?
卞澜这样想着,语气自然不善起来,对着周不疑问道:“冲儿派元直今日到此,就是为了告诉老身这些?”
周不疑听出卞澜语气中的不善,于是赶紧说道:“夫人切莫想多了,元直前来此处绝无此意,只是元直知晓夫人的心意,特来送夫人一个大礼!”
卞澜听到周不疑这样说,不禁好奇起来:“哦?我有什么心意?”
“夫人喜爱五公子曹植,欲丞相传位于五公子,在下特来相助丞相!”周不疑淡淡的说道。
“哈哈!”卞氏听到周不疑的话,随即大笑起来,良久这才说道:“周元直,真是可笑,诸位孩儿都是我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继承世子之位,我都是主母,这又有何干!”
“别的夫人所生的子嗣和夫人自己所生的子嗣难道也是一样的?”周不疑不管卞氏如何说,只是回了这样一句直至人心的话。
卞澜瞧着周不疑坚定的眼神,随即说道:“就算我心中偏心自己的子嗣,丕儿、彰儿、植儿哪一个不是我自己的孩儿,谁来继任世子之位又有何妨。”
周不疑淡淡的说道:“在下也不同夫人争辩,夫人的心意只有夫人自己知晓!在下只想告诉夫人,如今夏侯府上突逢大变,如此一来夏侯元让必然和冲公子势成水火,依着夏侯元让的性子,定然不希望看到冲公子将来继承大位,定然会从其他公子中选择一人进行投靠,据在下所知,丕公子似有所动!”
卞澜不管周不疑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不过他说的这番话倒是不假,如今的确是诸公子拉拢夏侯惇的好时机,卞澜赶紧问道:“无论哪家公子拉拢了夏侯元让恐怕都对冲儿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