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想了想,便问:“你还记得她葬在哪儿吗?”
月和道:“大概记得。”
这个地方,和当年,已经很不一样了。大概的方位他还有,但是要找出来,却是得费一些力气的。
云喜一脚深一脚浅地被他拉着走,一边道:“你说旱魃最后一战战于东海,清流正好是上古鲛人之王……会不会打过照面,所以旱魃才突然,封印他?”
月和却道:“鲛人族并没有卷入战争。”
云喜愣了愣,道:“你这人,怎么丁是丁卯是卯的?没有卷入战争,不代表他们没碰面啊。”
月和:“没有战争哪来的纠葛?”
云喜突然无言以对,忍不住就顶了一句,道:“我们之间也没有战争,可不也一样,有了吉吉吗?”
月和:“……”
当下他摸了摸鼻子,也不再同云喜争论了。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从旱魃封印了清流的事情上,突然想到吉吉身上去。
所幸月和的方向感不错,在妖窟里也没转悠多久,很快就发现了千秋万岁。
千秋万岁是两只护墓之兽,人面鸟身,女为千秋男为万岁。在上古时期,无论神族和妖族,只要有那个条件,身后都会由这种兽来守墓。但是后来随着战争的推移,这两种鸟都渐渐少了,直到完全绝种。
旱魃墓里自然也是有两对的。这两只鸟出现在这里,说明附近必定有墓地,只是墓主是不是旱魃……月和也不好确定。
直到他们俩找到了已经被青苔覆盖的墓碑……
当年旱魃下葬,为了表示对伏羲氏公主的看中,那墓碑还是月和亲自写的。他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地早已荒芜,植被丛生,早已比不得当年……
可是月和仔细看了看,却还是道:“地宫被打开过。”
从这上面,当年他们安葬旱魃时设下的结界,早就已经被打破了,被新的魔族结界锁取代。
很明显,这是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并且改建了这个墓地。
旱魃不在。
云喜突然有点毛骨悚然。虽然来的时候,月和就已经反复明示暗示过……什么养魔圣地之类的。
可是眼下,云喜却才意识到,这个地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的多……
旱魃必定是已经完全成魔了。而此处埋葬的其他妖王,也极有可能,是早已经苏醒了的。
月和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些笑意,道:“怕了?”
那目光,带着些许戏虐,却也云淡风轻……
这一切,让云喜堪堪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着调,有点呆的人,正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月和……
即使面对这种连生离女王和她的魔道大军也会觉得棘手的情况,他倒好像,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
“既然知道怕,便要跟紧我。或许这一路走下去不会很顺利,可我想,问题也不会太大。”
话落,云喜果然就往他身边挨了挨,那小小的动作让月和暗笑不已。
“把火凤放出来。”
“啊?”云喜有些茫然。
月和耐心地道:“三昧真火是魔障的天敌,有它在,多少可以净化一些。”
下一瞬明亮的三昧真火在云喜背后升腾而起,附近的阴霾几乎一扫而空,几乎敞亮了数倍不止。
云喜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我竟没想到……”
月和温和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实战经验有限,突然碰到这种场面难免手足无措。”
他说这话的时候,云喜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却始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
魔宫。
生离侧身躺在榻上,侍女跪在她面前,用帕子给她擦脸,一边道:“君上,君上,您别哭了……”
生离有些生气地道:“你以为我想哭吗?哎哟我的心,真是疼死了!”
侍女不解地道:“在您心口上呆了十几年都好好的,怎么又疼了呢?”
生离一把扯过帕子,自己擦了擦脸,道:“所以说这药引的劲儿太大了……我倒是从来没想过那月和竟是个这样的人,看着刚正不阿,一碗水端平,天律重于一切……可是你知道吗,他自己的女人做错事,他想包庇,又拉不下脸,就可劲儿地自说自话帮人家找借口。”
侍女惊讶地道:“月和竟是这种人?”
“我也瞧着稀奇……”
她擦擦眼睛,眼泪又崩了出来,擦了,又笑了起来。
侍女:“……”
生离咬着唇……
女魔头竟然咬着唇!
她眸中红光流转,低声道:“真有趣。”
……
妖窟。旱魃墓。
就在月和和云喜打算离开的时候,云喜突然脚下踩到个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有了火凤的火光,她低头就看见那玩意儿虽被淤泥覆盖,可那属于珍宝的独特光芒却还是吸引了云喜的注意力。
她轻轻扯了月和一下,然后蹲下来,推开淤泥,仔细看了看……
“鲛人鳞。”月和道。
这是有些年头的鲛人鳞,已经被打磨得几乎如天然玉石那般漂亮。
他顺手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有些惊讶,道:“这个纯度,恐怕只有鲛人王那一脉了。”
云喜有些惊讶:“清流的?可你不是说,有些年头了吗?”
“上古时期一共出过三位鲛人王。清流应该是在位的最后一位鲛人王。这鳞片我只能看出是属于鲛人王那一脉,他们的子孙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具体是谁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