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银娥的事情就被搁置了。
她倒是按捺不住,又来找过云喜几次,每次都是一副十分“忍耐”的模样。
云喜能有什么办法?绥绥说了不肯去,这个银娥要求又非常多,死活不同意其他祭司进入她的无尘宫。
因此后来她再来,云喜就假装自己不在……
相比起这个,绥绥和拂谣之间的事情就有趣多了。
拂谣不知道是被欺负急了还是怎么的,有天竟就从云喜这里搬了副画回家,大大方方地,挂在了国卿府的院子里。
那天陛下正领着云喜去国卿府窜门。
这次云喜学乖了,着了人去通报,然后自己跟着陛下在府里慢慢溜达,感受一下青丘狐府邸的小桥流水,别样雅致。
走到院子中间,突然看到一大群狐狸围着什么东西看得热闹,云喜好奇,便也拉着陛下过去凑了凑。
然后一看,就懵逼了。
只见那树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仙气缭绕的无尘宫,下有两个男子,英武挺拔的那个,正一脸严肃地给懒洋洋地趴在浴桶边缘的美男子搓背。
那狐狸,舒服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满脸享受……
此时看着,十分的放肆……
和淫,荡……
那群狐狸正看得高兴,突然当事人之一出现在这里,顿时都唬了一跳。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云喜身边就跪满了狐狸。
云喜呆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慢慢地,偷偷地看了看陛下的脸色。
陛下看起来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是看看画,又看看那大胆的落款,然后,视线落在云喜脸上。
云喜:“……”
她想说不关我的事啊!那落款不是拂谣吗!
可是那天拂谣跟她在一起……
拂谣是什么身份,若是没她带着,能跑出去画出一副这样的画来?
云喜自知洗不干净了,一边在心里愤愤地骂那个笨蛋,没事署什么名?!一边,就无耻地把手,放在了腹部。
这一招最近屡试不爽,自从她的小腹开始有点痕迹以后,陛下就不敢动她了。
果然陛下立刻就把视线挪开了,一手不动声色地搂住了她的腰身,不做声了。
云喜松了口气。
这时候,绥绥的声音突然传来:“等你们半天了,你们怎么站在这?”
视线落在那跪了一地的狐臣身上,又调侃似的笑道:“站在这儿倒罢了,还吓唬我家的狐狸……”
云喜有些艰难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绥绥原本满脸的笑容,在看到眼前的这幅画像时,凝住了。
他慢慢地扭过脸,看向跟在身边的拂谣。
拂谣一脸坦然。
绥绥沉默了一会儿,道:“去把画摘下来。”
拂谣扭开了脸,意思是她不去。
绥绥:“去!”
拂谣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绥绥顿时暴躁了,看那架势是差点要打人了:“行啊,拂谣,现在不但动不得,还使唤不动了是吧?”
拂谣那白皙优美的脖子梗得直直的!
云喜被绥绥给吓着了,心想他不会真的要打他的奴隶吧!
哪里知道他暴跳如雷地道:“好啊,你不去,我去!”
陛下:“……”
云喜:“……”
说好了狠下心来好好调,教呢!
只见天狐愤愤地冲上前去,把那副画扯了下来,道:“都给老子去洗洗眼睛!”
一群狐狸连忙低头含胸地走了。
然后天狐就发威了,把那副画撕了个稀碎,雪花似的全扔到拂谣身上。
陛下:“……”
云喜:“……”
拂谣瞪大了眼睛。
绥绥挽起袖子,道:“瞪什么瞪?大人教训你是应该的,别说扔你一头东西,就算是打了你,你也不许哭!现在,你好好认个错,或许大人心软,就不打你了!”
拂谣别说认错了,依然梗着脖子瞪着他。
云喜觉得吧,有点尴尬……
她拉了拉陛下的手,道:“走,走……”
陛下从善如流,想跟她一块儿离去了。
哪里知道天狐不识好歹,竟道:“你们俩都不许走!我教训一个女奴,难道要背着人?我要给她脸吗?她配吗?”
云喜:“……”
好难堪啊。
她只好挨着陛下,硬着头皮站着了。
天狐就开始继续抖他那个压根就不存在的威风:“大人给你脸了不是?画这样的东西就算了,拿回来私下里欣赏大人不怪你……”
云喜脸都憋绿了!
好在拂谣后来也服软了,噗通一声跪下了,开口道:“是,拂谣知道错了。”
天狐这还不善罢甘休呢,又数落了她一通,颇有些恩威并施的架势,道:“大人疼你,可你这犯了大错也不能不罚。就不罚你别的了,去书房门口跪着吧。”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那俩大耳朵还抖了抖,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然后他又道:“要是大人气没消,你就跪着别起来!”
拂谣也不多话,只是站起来,默默看了他一眼,走了。
云喜低下了头。
妈呀,看不过去了……
拂谣那个表情……
简直就是“同情”啊!
要是她和陛下不在,恐怕这事儿无论如何而不能善了了。拂谣最后的妥协,绝对不是因为“知错”了,而是因为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有点同情这只傻狐狸了。
主要是那天狐被同情了而不自知,依然抖着他那完全不存在的威风,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