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着赤练剑?”
卫庄倚在树下,侧着脸看我发泄似的握着木剑疯狂地砍着面前的小桃树。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吭声。
临近夏至,大部分桃树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开始结出大颗大颗饱满的桃子了。而这棵小桃树却倔强地还停留在花期。
粉色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有一片花瓣被风吹起,粘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伸手将花瓣拿下,然后将木剑斜插在了桃树下。
“中午我不回紫兰轩吃午饭了,我去街上逛逛,不会乱跑。”我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耷着脑袋向东南街的方向走去。
直到与他擦肩而过一段很长的距离之后,我才听到卫庄说:“那把剑不适合你。”
“我知道,牛嚼牡丹呗。”我仰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那把剑只适合你的红莲公主。”
天空,一碧如洗,万里如云。
六月辛的艳阳,刺的人眼睛都发疼。
午时三刻,西展坡。
韩国的国都新郑确是繁华,尤其是新郑的西北街,而东南街则较为普通。西展坡字面上的意思是西边方向上的山坡,实则是坐落在东南街上的一处节气茶楼。
还在现世的时候,卫离也经常会带我一些雅致茶楼或者小资咖啡厅装个逼。我中二的时期比同龄人相对来说都要早一些,就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去咖啡厅。
卫离不喝咖啡,他点了一盘拿破仑和一杯草莓味的奶茶。而我则一脸深沉状地对服务员说:“请给我点一杯爱尔兰咖啡,要加三滴眼泪。”
我曾听班上的罗曼蒂克大神罗央讲过关于爱尔兰咖啡凄美的传说。
一个酒保邂逅了一位美丽的空姐,他将他的眼泪融入到咖啡与美酒之中,调制成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带着思念被压抑许久后所发酵的味道,可是到最后空姐也没能明白那杯咖啡酒中的相思之意。
相思苦,苦相思,明知相思苦,为何苦相思?(浓浓苏苏的中二味= =)
我和罗央对这个故事唏嘘不已,双双捧着脸仰天长叹,而罗央的同桌却满脸嫌弃地吐槽道:“这故事如果是个真的,那个酒保肯定是个吊丝。因为如果他是一个高富帅,不用调什么劳什子的咖啡酒,更别说放什么眼泪,泪腺分泌物啊,脏不脏?”
罗央总会冷他一眼:“罗曼蒂克,少女情怀,你永远不会懂。”
而那时服务员也是微笑着拒绝我:“爱尔兰咖啡里没有眼泪,我们也拒绝向未成年人售出含有酒精的饮料。况且它也不适合在夏天饮用,建议你还是选择小朋友们都喜欢的香蕉船。”
我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事实上我非常讨厌弱智的香蕉船,于是不甘心地改口道:“那给我点一杯炭烧咖啡,再来两个抹茶味的马卡龙。”
卫离睁开眼睛,纯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你吃的下去?”
我推了推鼻梁上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正色道:“一杯苦苦的咖啡,一定要配上甜甜的马卡龙……嗯,这是绅士的风度与少女的sū_xiōng。”
然而这两样东西却是难吃到了极点,令我极其失望,味道还不如我最看不上的香蕉船。
我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咖啡咽下去,卫离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建议道:“你捏着鼻子咽咽看。”
最终那一杯炭烧咖啡是我捏着鼻子灌下去的,而甜到发腻的两个马卡龙也是我的终生噩梦。
西展坡,节气茶楼……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茶水和点心,但愿不要太奇葩。
茶楼里空无一人,我刚进去,就看到了立于楼梯上冰山美少年晚歌。
近距离看着他,我再一次惊叹于他的容貌,当真是绝世倾城,毫无死角,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边。”他用眼神示意我去二楼左侧的包间。
作为一个冰山,作为一个面瘫,作为一个惊世美少年,必然要时刻保持着高贵冷艳的姿态。
包间阁牌小字芒种,做工精良。晚歌替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布置考究的雅室,桌子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姬真懒洋洋地倚在窗前,随意地挽着袖子,露出了白嫩的胳膊。一看到她手里的酒杯,我就有了警觉意识。
“你不喝酒的话,这里有豆花和甜汁。”姬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神色淡然,再无那晚的猥琐与诡异。
“哦,那就多谢。”
晚歌负剑退出包间,将门轻轻关上。
“你试试看蜂蜜糖糕,很好味。”
她说着将一碟屎黄色的糕点推到了我的面前。
一看到那令人作呕的颜色,我就没了食欲,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我不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眼波流转,晃了晃手中酒杯:“你不想见到弄玉?”
我反问道:“你不是说我再也见不到她吗?”
姬真眼底一片精明世故的算计:“那是说给隔壁的流沙听的。”
想起那日她询问我与卫庄的关系,没想到她竟也知流沙与卫庄的关系……姬无夜的女儿,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而且原著中姬无夜怎么会有女儿呢?雀阁不是经常换人吗?怎么会留下一颗种子?
……莫不是这个姬真和我一样,其实是穿越的?
倘若她真是穿越的,那她比我可幸运多了,姬无夜虽然凶残,但虎毒不食子,应该对她还可以,不然也不会配给她一个绝世倾城的冰山美少年当贴身护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