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奢靡情况之下。他高高举起酒杯,露出白牙笑得颠倒众生:“阿涵,我敬你,谢谢你和我在一起。来,干了,干了这杯酒,和我一直走。”
容诗涵身上的牛仔裙有些旧,却依然抵不住脸上的欢欣雀跃。她笑着举起酒杯,可是眼里全是泪:“一哲,今天你的生日我能够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我依旧觉得足够了,真的。”她不知道还能和他走多久,真的,她不知道。
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之下,他的容颜英俊得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谪仙一般,还偏生有着妖异且魅惑众生的感觉。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撩起唇角开始微笑:“阿涵,我们去干一件刺激的事情怎么样。”当时他惑人的眼瞳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醉意。
她也有些醉了,醉眼迷蒙的看过去:“做什么呢?”
然后——
他们去了酒店。
*
容诗涵醒的时候轻轻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都酸痛无比。最可恶的是头就像是被人剥开了一般,麻痹一般的疼痛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突突的痛。
视线却不止被震了一下,而是像是被抽丝一般缓缓剥裂开来,成为了细碎的粉末。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洁白的床单,奢华的酒店,浪漫的灯光,以及……少年阳光如斯英俊如斯的容颜。她傻了,真真切切的那种。
“顾一哲。”她抖着唇轻轻开口,声线竟然是有些止不住地发着抖。然后带着致命一般的不可置信伸出手去触碰少年美好如画的睡颜:“你醒醒——”
如蝶翼般长长的浓密睫毛颤了颤,然后像是覆盖着一层薄雾般的蓝瞳缓缓隐现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中。微微张开的薄唇抿了抿,他先是不自在地眯了眯眼,旋即笑意朦胧地看过来:“怎么了,阿涵。”
说这话的时候,他轻轻一动,身上的白色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大片肌理分明的肌肤。她陡然激动起来:“你竟然问我怎么了!”像是反弹一般直直坐了起来,将白色的被单用两只小手死死拽在胸前:“我们…是不是…”
“是。”几乎是不假思索一般的回答,清晨他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低沉蛊惑,介于少年和男人的转变期,那听起来便是更为致命了。他依旧是躺着没有动,眸光之中强烈地涌动着微光。当时眼中的那些微光,全部都给了那个羞赧却独一无二的女孩。
容诗涵大大的明亮眸子中竟然是写满了错愕,视线不住扫在周围。看见了他胡乱扔在一边的白色衬衫,还有她洗的微微泛白的牛仔裙。致命的是那凌乱的床单,一室靡丽的味道。
完蛋了。
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可是,她不后悔,真的。哪怕是放在很久很久以后再来问她这个问题,那么她依旧能够坚定的回答自己不后悔。
懒懒的他终于舍得坐了起来,伸出胳膊想要搂着她,她却死死瞪着他。于是他只好收回了原本已经伸出去的手,那种拥住空气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顾一哲的蓝瞳明亮得有些不像话,只是直直望着她:“阿涵,你别怕。你懂我的,你真的别怕。”
她依旧是瞪着明亮的眸子望着他:“最珍贵的东西,我给你了。我不后悔。”那是她强忍心底那种极度的恐慌说出来的话,幸好当时她的眼中是那么的坚定不移。其实,那也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突然笑了,像是裹着满满的春风而来一般。一霎时,就那般击退了所有的阴寒和不安。她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最为致命,眼角轻轻眯起来,蓝瞳之中的光芒异样闪耀,紧接着凉薄的唇开除了大大的弧度:“我知道,我都知道。阿涵,你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那我怎能吝啬。真心一颗,要还是不要。”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出要还是不要,突然闯进来的人阵仗是要把空气都给碎掉一般。容诗涵的眼瞳一寸寸放大,看见闯进来的人时,整个灵魂都要被震碎了。
顾一哲的母亲——
她一身墨绿色的包臀长裙,脖颈处一颗闪亮且大的墨绿色宝石,耳坠上晶莹的翡翠。将近四十的妇人依旧风韵犹存,眼角眉梢处都沾染上了怒意。美艳的同时也散发出了不容别人忽视的气场,当时那气场,简直是能够将人给震碎。
那一刻,带给她的冲击几乎是要贯穿了一生那么长,毕竟未经磨砺的心灵可以轻轻松松地摧毁。顾一哲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马弹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妈,你怎么能这样子进来。”
二人双双裸着,那种感觉,那种氛围——
即使是都用洁白的被单遮掩着,却仍旧有了被人捉奸的感觉,但是分明没有。她能够做的,仿佛只是躲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那美艳高贵的妇人冷冷开口,声音透过他的身体传入了她的耳中:“原来是这个小狐媚子,我道是哪家的姑娘把我儿子迷得晕头转向。姑娘,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了是吗,看来你是太年轻了!我告诉你,你——”
她没有说完的嘲讽之话被他打断:“妈,我能不能请你出去,我们都没有穿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顾一哲竟然把穿衣服这三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谭月华用一种几乎是睥睨众生的表情扫了一眼,然后讥诮开口:“儿子,这是活到现在做得最荒唐的一件事。我给你五分钟,穿好衣服。”说完之后,挎着手上的宝宝傲然转身,不可一世。
容诗涵穿衣服的时候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