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她双手摩擦着盒子细细打量的时候,顺便唤了一句。
男人低低应了一句,眼角凉薄惑人。她的唇角始终有着浅浅的弧度,眸光轻轻扭转,“宅子里面,只有伯父在吗?”她是真的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以免等下连人都不认识。
“还有一个……女人。”男人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失笑,“其实也不是谁,她十七岁就大着肚子站在我家门口,说是我爷爷的情妇。还真别说,果然是。她是我的继奶奶,可笑不。不过我一般都叫她宋夫人,这已经是极好了。”
她心里面听得有些别扭,心中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副画面。毕竟,锦楠和他的岁数相差不了几岁。所以说,宋夫人便是池伯父的继母?分明就是池伯父要年长一些。不能再细细想了,这样子一想便实在是觉得诡异了。
“等下,你也依着我,叫她宋夫人便好。”男人的姿态慵懒,靠在后座上,颇有颠倒众生的姿态,“不用刻意和她亲切,不喜欢便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嗯,反正浅浅也不像是会刻意取悦谁的人。”
后面一句话,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为了不影响心情,还是认为在夸她好了。
她轻轻点头,“嗯,那还是挺简单的一顿午餐。”
他凉薄蛊惑的唇角噙着些许似笑非笑,墨眸阴寒,“我亲爱的小叔也会来,父亲让他来的。”
苏南浅在一瞬间便觉得这个午餐一定吃不舒畅了。心情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郁结。男人的眸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浅浅,怎么了?”
“没仙赏。”她抬手摁住眉心,头疼。
*
池家的老宅。
一栋建造精美的宅子,一眼望过去颇有澎湃的气势。虽然看起来年深日久,但是仍然消减不掉半分的名贵豪华。有点怀旧的感觉,管家来打开门,二人双双入内,她才觉得是无比的将就了。
里间,不论是构造和布局,亦或是摆设的部件,都浑然天成。一定是请了一位很了不起的室内装修师,否则的话怎么给人一种完全的视觉冲击感。
池镇天从沙发之中站起来,灰白色的休闲装却依旧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英气。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勾了多少姑娘的心。苏南浅站在高大男人的旁边,轻轻弯腰颔首,“伯父,您好。”
第一名媛便是第一名媛。风度,气质,礼仪,都是一绝。况且,今天是听了他的话,穿的米白色坎肩长裙,纤瘦白皙的胳膊,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薄施粉黛的俏丽容颜。天下无双。
池镇天满意地笑了,眸光之间尽是温柔,不住点头,“你好,南浅。”他叫得十分温柔亲切。
太过于温柔,温柔得有些过分。不知为何,苏南浅觉得面前池伯父的眼神就快要将自己看穿,然后望进她的灵魂一般。可是,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又像是越过她,在看其他一个什么人。
“浅浅,先过去沙发上坐。”男人的手轻轻地揽上她纤瘦的腰肢,温声开口。
本来就被看得不舒服了,所以只是轻轻点头,“伯父,我们过去坐。”
“好。”池镇天跟在二人的身后,望着他们的背影,是近乎心满意足的目光。
*
佣人端上来了上好的西湖龙井,紫檀茶杯,幽幽的清香妖娆而起,伴随着那徐徐而起的青烟。意境别提有多么的美好了。
“伯父。”苏南浅拿起了身旁包装精美的小袋子,递了过去,“这是南浅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伯父不要嫌弃。”
池镇天正将将准备喝上一口茶,见状连忙咯噔一下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他伸出手来接过她手中的袋子,然后将那紫檀木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眼眸发亮,“这是,南浅你求的?”
她霎时便觉得不那么好意思了,只是轻轻点点头,容颜秀丽到了极致。
“爸,浅浅她还是真的不容易。”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低低沉沉地笑着,然后以一种十分漫不经心地口吻,“在凌晨两点半的北山山脚下,我把她捡回家。”
池镇天那双黑瞳之中波光涌动,眼角的细纹也由于有些情绪激动而加深了一些。他拿出那串佛珠,摩擦一番之后戴进了自己的手腕,“南浅,我很喜欢,你这孩子太用心了!我一定会时常戴着的!”他的语气还隐隐地透着激动。
苏南浅心中总算是有块石头着落了,她是真的怕讨不到伯父的欢心。还好,伯父看起来终究是很欢喜受用的。
“爸,上次给你打电话说的事,怎么样了。”男人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执起紫檀茶杯,送在唇边。
“哦,那个政界高官本官想再去死一死。”池镇天收敛起了方才脸上的欢喜之情,蹙了蹙眉,“弄下去了,还是很牛的一个政客。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政界的人一般是不轻易得罪的,毕竟不知道都牵连上了什么人。”
苏南浅心头轻轻一跳,政界高官,莫不是就是上次在晚庄轻薄她的那个人。然后她听见身旁响起男人低沉如钟鼓般的嗓音,“没什么,就是看他不爽。”然后他笑了笑,最漫不经心地那种笑容。
“不懂事。”池镇天不深不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兀自端起茶杯来饮茶。
这时候,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从大门处进来,苏南浅的眸光微微有些滞住。是锦楠。他身着白色西装,容颜如玉,干净得很。只是眉目清寒地走过来,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