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她的眼眸微光一闪,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依旧烂醉扶着车身的锦楠,眸色平淡,“我没有护着他,他只是喝醉了。” “那我想知道——”他狭长蛊惑的眸子轻轻眯起来,卷起浮冰碎雪来,“你为什么要下来见他。嗯?”他的声线像是缠绕上了经久不化的寒冰所散出的凉意一般。她分明,是可以不下来的。 苏南浅将唇死死抿起来,还是依旧拽着他的手臂,“我们上去了好不好,长离。”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长离。 男人的眸光深深,缠绕生根,只是直直逼视她清灵的眼瞳。时间好似都在此刻凝结了一般,然后缓缓冻住了空气。最后,他转身大步离去,颀长的身姿陡然生出料峭之意来。 她的手轻轻攥紧成了拳头,眸光漫越如水。最后转身,望着醉眼迷蒙看着她的男人,“锦楠,自己回去。” 然后她转身离去,摇曳的身姿晃花了他的眼睛,使他再也看不清楚明白。 南浅—— * 苏南浅沿着原路返回,一梯一梯的台阶踩着上去,心情就好似这种感觉。上升,下落,上升,下落。如此反复。 楼道的灯光很亮,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角处有一抹黑。素手轻轻攀在了楼梯上面,她顿着步,觉得神经被拉扯。突然觉得很累是怎么回事,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踩着楼梯向上走。可能是刚才被刺激了。其实不知道,是因为贫血有些犯了,今天没有好好吃饭。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房卡。犹豫了两秒,还是抬手敲门,咚咚咚。 “谁?”里面传来是白微儿的声音。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有些头疼,“总之不会是客房清扫。” 然后便没有了声音,但是还是听见了脚步声。咔擦一声,门开了。白微儿只是开门之后漠然转身,“要是等我睡着了,你只有下去大厅拿房卡了。” “谢谢开门。”她实在是难得和她扯。人有不同,何必强融。 “还有。”白微儿转过身子,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桌子,“那是他给你送来的,让你吃。”然后白微儿爬上了床,开始盖被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今晚你居然要在房间里面睡。” 苏她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你还真的说对了。” 走近桌子,发现上面是一碗打包好的粥,还有一盒装好的饺子。盖子上面都是凝结的雾气,已经冷掉了。她的手轻轻触碰在上面,“他来过?” “来过。”白微儿皮笑肉不笑,凉悠悠地扫过来,“我勾引失败。” 勾引失败。 亏得她还真是说得出口,眸光之中漫越开了嘲讽。听见失败那两个字,也就心安了。 她没有再接话,只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从透明塑料袋之中拿出那碗粥还有那盒饺子。打开,轻轻喝粥,她喜欢的,百花粥。冷了,但是依旧很好喝。只是饺子都变硬了,吃不了了,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 她吃不下。胸口像是被膨胀了,堵住了什么一般,就是难受。深深呼了一口气出来,她站起来。从包包中翻出自己的房卡,去找他,要是等下被撵出来了,还能够自己回房间。 几乎没有停顿,开门出去。 * 她拨通他的手机,等待接听。虽然,此刻她就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他没接。 第二次,还是没接。 直到第六次,依旧是没接。 果然是生气了,她握住手机的手缓缓垂下来,有些无力地搭在身侧。 她选择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她轻轻开口,“长离。” 苏南浅静静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选择自己回房间。还好带了房卡,她这么想。 转身的那一秒,门开了。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气袭来,她背部变得有些僵硬,没有转身,只是定定地站着。 背后的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她能够闻见那熟悉无比的龙涎香。 最终她听见脚步声,他转身走进屋子的脚步声。她试着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果然,他朝着里面走去。然后没关门,她能不能理解为这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头脑有些发胀。 她轻轻关上门朝着里面走去。一眼望过去,男人*着上半身,紧实腰间上系着皂。挂着水珠的*紧实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宽肩窄腰紧臀。那啥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细细看看。现在一看,真别说,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她静默两秒,然后轻轻上前,“生气了?” 他没有应声,垂着满是风华的黑眸,然后去拿吹风机。她比他快一步拿起吹风机,“我帮你吹。” 呼呼呼地风声好像夹杂着莫名的意味,她的指尖轻轻穿梭在他柔软浓密的黑发之中。温凉的气息从他的周遭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周围,她的动作轻柔,心中却千转百回。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关闭开关,风声停止,指尖停留在他的头顶。男人将将准备起身,她却将吹风机扔在旁边的床上,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肩膀,轻轻的,像是拥着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他只是觉得被身后的芬芳所包围。 她轻轻开口,“长离。别生气了。”声音软软的,像是妥协,又像是道歉。 “我拿你怎么办。”他终于开了口,声线像是染着罂粟一般的蛊惑,“浅浅,对于你,我除了宠,也别无他法了。” 她的心脏像是被彻底倾吞掉了一般。只是将他坚实的肩膀环得愈发的紧,“我知道。” 可能,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像你这般对我了。可能从此往后,也不